尹婵垂在身侧的手顿住了。
她慢慢抬起眼睛,微蹙了下眉头,好似不明白谢琰为何会以这番话开篇,可攥着锦袋的手已经收紧。
“所谓夫妻,要相扶相助,而今令尊身负疑案未解……”谢琰迟疑了下。
尹婵已然懂了。
或许从将军府被陛下圣旨收回的那一刻,她就应该明白。
战死沙场的将军不该得到如此待遇。
但她的父亲不是单纯的为国捐躯。
消息从北边飞到京城,密报一层层上了陛下金案时,传到百姓耳中的,是镇国大将军疑似投降敌军不成,战乱中被利箭穿胸,尸骨无存。
“疑似”二字用的巧,用的妙。
明明无真实性可言的答案,却已人尽皆知。
尹婵自嘲地一笑,有些答案已经磊落于胸,此时坦然地看向他,眼神含着坚定:“所以,世子决意如何?”
来石花巷之前,小丫头的话没有错。
谢琰的轻慢,无疑是退婚的前兆。
其实退婚也罢了,认真想想,这些年除有婚约的羁绊,与谢琰没有见过几面,更谈不上男女之情的恋慕。
想到此处时,心头竟出奇的平静。
或许是这三个月里,信阳候府从未寻过她,便也明白婚约迟早有被废除的一日。
此前的期盼,不过是自欺欺人。
理清所有,尹婵瞳眸清明,静静地等他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