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婵捂着唇惊呼:“别伤他。”
谢厌手猛然一停。
他看去马车旁的女子,似乎被吓到了,双眼微红,还咽着泪,浓长的睫毛不安地抖颤。
尹婵的确已经被眼前一桩桩震得心神剧颤。
欧阳善到底只是轻佻些,赶走便是。何况他身为原州州牧,乃朝廷命官,倘若在谢厌手里出事,往后谢厌在原州,怎能平安?
想到此处心里猫挠似的乱,看向谢厌时,双目不由带了请求。
“别……”
谢厌静止未动,照旧钳制着。
从眼见尹婵被此人尾随痴缠,他就青筋鼓噪,瞳仁抽缩,全身的血拼了命在四肢百骸窜动,克制不住怒火。
也根本无暇思考,更不想知道他姓甚名谁。
反正很快就是死人了。
“等等,主子——”
下属快步疾来。
看清是欧阳善后,他愕然大惊,不敢相信道:“是阿三!”
谢厌手一停。
阿三?
他蹙起眉,陷入不自然的沉默。
欧阳善同样听见了“阿三”这过分耳熟的称谓。
在被掐住喉咙时,他觉得自己快死了,遗产已经在脑中反复几次。
现在,又感觉可以活了。
甚至喜极而泣。
方才惊觉,他还没有成亲生子,攒巴攒巴的遗产也不够买下一处原州的院子。
欧阳善颈项酸痛,动也动不了,眼睁睁见熟人朝他跑来,双眼一热:“宋鹫,是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