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从她口中打探一二,却也明白楚楚必然为谢厌心腹。她们的话,会一五一十传进谢厌耳中。
尹婵草木皆兵地想着,难舍踟躇。
谁知,当楚楚带她走近一宽绰明净的院落时,眼前景致之美,通透灵秀,她不禁剜去了心上杂念,一时豁然。
是谢厌的心腹如何?
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离开京城时,就已为谢厌左右。
况且询问姓名身份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。
尹婵自嘲地轻轻一摇头,理所应当地以为,这事是因与京城信阳候府扯上了关系,故此才惴惴不安。
心念微转,她唤住楚楚:“我不曾问过公子姓名,你能告诉……”
前方传来一道道娇声叱骂。
尹婵还未说完的话便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了回去。
“真该死,这院子分明是留给我的,现在却被他抢了去。”
“生着鬼脸,充什么信阳候大公子的排场?”
“被亲生父亲遗弃的丑八怪,怕是只敢在原州欺负我们……”
“他敢去京城、去信阳候面前吗?也不怕达官贵人看到那长满疤痕的脸后,一口一口唾沫淹死他。”
开阔幽静的院落藏不住任何声音,她们不停在说,不停指责。
满是疤痕的鬼脸……
信阳候大公子。
尹婵面色陡然大变,手不自觉攥紧,不敢相信听到的,飞快眨了眨眼睛。
那边的说话声没有转低,甚至软语变作了刺耳的尖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