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她什么也没做,仅呆了半盏茶时间便要离开,谢厌再禁不住,迫不及待起来。
“深夜至此,所为何事?”谢厌往前近了几步。
这般也就站进了灯笼烛火的辖地。
被隐在暗处的五官与轮廓渐趋明了,尹婵不动声色将灯笼放在两人中间,略隔开了一些距离。
抬眸看他,被不加掩饰的火热眸子盯得心扉凌乱,面颊涨红。
“没什么事……”尹婵目光闪躲,支支吾吾说,“只是睡不着,出来走走。”
语毕,生怕谢厌理解错了什么,立即找补:“我原不知公子夜宿于此,打扰,还望见谅。”
对嘛,午时谢厌急冲冲去了原州牧官邸,没与她说清要宿何处,她不知晓也不足为奇。
尹婵暗自点头,如此再看谢厌,便无刚才的羞赧。
脸颊的酡红点点淡去,端的是一派正经。好似半夜三更不睡觉,到旁人的院子闲逛,是堂堂正正不过了。
谢厌貌似认同了她的借口,面无异色。
尹婵见状悄悄松口气,心里不禁暗夸自己处之泰然,眼底掠过喜色。
只是,原本见他熟睡,要离开的,但眼下可怎么着才好。
回自己的院,还是趁着谢厌清醒与他多说会儿话。
这么想,她尚且存有零零碎碎好多的疑虑。譬如谢厌与信阳候、与谢琰乃至原州谢氏诸类。倘若要问,非一两日不尽,谢厌……谢厌也不一定会告诉她。
尹婵思绪纷乱,提着灯笼往旁避了两步,眼睛躲闪着,看向廊阶下的草丛,低声说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便抬步要走。
忽然灯笼顶被他伸手抓住,急不可耐的声音逼近尹婵耳畔,牵动被石子惊起圈圈涟漪的心潮:“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