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呼吸都没乱。尹婵方知自己杞人忧天,但好歹提在嗓子眼的心完好归回。
谢厌紧紧捏住金簪,站稳身形,垂眸便要和尹婵说话,忽然见她只穿着轻薄的中衣,脸色僵顿了一下。
转瞬的呆滞尹婵没有发现。
谢厌喉间微滚,镇定自若地别开眼睛,故作冷静地轻咳一声:“怎么还没睡?”
这话如何说,竟是先将她一军。尹婵蹙眉,刚被惊醒嗓音淡哑,眉眼俱是质疑:“我且没问,公子深夜屋顶捣乱,是为何呢?”
捣、乱。
谢厌心虚垂目。
手心的金簪捏得愈发紧。
高大威严的男子双手垂在腰侧,敛眉低眼,半字不吭。这般拘束地站在尹婵面前,若叫旁人见了,还以为自己训斥他呢。
尹婵怎敢。眉尖轻蹙,扯了扯唇角,抬眸观他神色:“公子不说?”
谢厌突然“嘶……”了一声。
正正经经的氛围被这道突兀的吃痛声戳破。
尹婵眼睫眨了眨,目光对准谢厌一丝不苟的面上,旋即,狐疑地望向他的右手。
谢厌懊恼低声:“被簪子扎到了。”
“……”
真是、真是……尹婵再多的闷气也在他这小小的一声里,化成烟散了。
眼见她蹙起的眉尖松下,谢厌趁这时候,伸手摊开。
金簪捧到了尹婵眼前。
“这是……”尹婵脸色有一下的空白。
谢厌没来由的紧张,唇压了压。
怕她看不上是其一,其二突然去邻郡又突然回,不曾想好送簪时要说什么话。
但拘谨虽有,却没到六神无主的地步。
谢厌立即回想欧阳善往日浪荡、眠花宿柳时落下的“良言善语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