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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。”谢厌扯了下唇,皮笑肉不笑地说,“你想要?”

在欧阳善大笑点头时,宋鹫已经明白了。

时时随侍公子,对他神情了如指掌。何时怒,何时喜一清二楚。譬如此刻的挑唇,显然带着森冷的寒气。

又看那束得齐整好看的发髻,后知后觉了某些事。

连忙拽住欧阳善的手。

“好了,阿三。”

欧阳善皱眉,一拍宋鹫的肩:“我可不像你,整日冷脸不近女色,与和尚无异。所谓悦己者容,红颜知己且在痴痴等候,我岂能落了面子。”

宋鹫黑着脸:“你还剩什么红颜知己。”
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欧阳善颇觉尴尬,摸摸鼻子,“在下虽已收心,但同处原州,隔三五日就见的,自然得把自己拾掇好,免得辱没了那些过往情谊。”

他嫌弃宋鹫:“你啊,万年不开花的铁树懂什么。”

“……”宋鹫罢了。

他想讨打,谁拦得住。

欧阳善笑看谢厌:“公子快说。”

谢厌咬牙,自喉间挤出两个凉薄的字眼:“做、梦。”

欧阳善挠挠脸,朝宋鹫摊了一下手。

仿佛在说,公子犯毛病了?

末了,见谢厌脸色冷得快结霜,一咋舌,干巴巴道:“不说便罢,一大早公子就发火,对身体有碍。”

复又故意压声,和宋鹫嘀咕:“可知西街的刘掌柜?他家喜得千金,但那媳妇不知着了什么邪,要姑娘取名菜花,说怀胎十月多亏那几坛腌菜保胃。丈夫便更好笑了,近日赌钱上头,直说姑娘是天赐,非取个名儿,叫斗鸡。把老丈气得躺床,几日没醒,大夫说再不行,便得下他家祖传药方了。你问什么方子?说来怕二位笑,是要田里的泥浆,猛灌三大桶。世间之大,怪哉怪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