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厌下意识伸手,尹婵转身,两片衣袂在他指间穿过。
像似蝴蝶翩跹而去,丝毫不给他触摸的机会。
尹婵存余的气息尤在,是和腥臭刑室截然不同的甘美。
春雨后的蔷薇,微风起,处处香。
谢厌阖眸,意图攫取,贪得无厌地轻抬起下巴,细嗅空气里的那股气息。
痴迷之态没有掩饰。
“呵……”苏臣将他狂热的神情瞧得清楚,自知谢厌不会要他性命,轻蔑一笑,“敢把你这副阴沟里不见人的模样摆在她面前吗?真是恶心啊。”
谢厌敛袖转身。
苏臣笑愈张扬,目光逐渐涣散:“我家主子身边也围着不少你这种人,自以为深情的躲在阴沟窥视,好好当一棵草不就成了,竟妄想摘下太阳,你这样的、这是种病,拿自己当狗的病……”
他声音沉哑,似要废了,谢厌几乎听不清。
朝苏臣走近些,听这一番话,难得的没有生气。
“呵,谁会看得上。”苏臣理智几近溃散,喃喃着说完了,“骄傲的人,岂会看上一条狗,他们不过是享受被仰望,不可能弯下腰,知道,知……道吗。”
苏臣再也撑不住,松松垂了头。
昏迷的前一息,沉默许久的谢厌终于赏赐般回答了他:“的确,太阳从不弯腰。”
“但它会西斜。”
……
尹婵走到刑室外的路口,楚楚便追上来了。
见小姐虽脊背挺直,目视前方,无颓丧之态,却满面魂不守舍,显现着病态的苍白,似心事重重。
楚楚立刻迎去:“小姐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尹婵无法将心思说与旁人,便是同她最亲近的阿秀也难以道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