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厌扭头,撞上一双担忧的眸子,他问:“若你幼时看见这幅容貌,会不会同他一样,毛骨悚然?”
尹婵瞧他还有心思吓唬孩子,便知并未伤到,努唇,俏生生地一哼:“当然,可害怕了,会连日做许久的噩梦。”
谢厌忽然笑出声。
尹婵一顿,捧着脸凑近他:“不信?公子是忘了石花巷?”
谢厌笑意更深。
石花巷难忘,四年前初见尹婵时的另一道深巷,亦更难忘。
那时,他的脸明明比如今的还要肮脏不堪。
可她没哭,反而笑,笑靥如太阳灿烂。
谢厌并未道出往事,看着尹婵近在咫尺的面容,再一次试图把卑劣展露。
他倾身过去,低低地开口,每说一字,气息在情暧与试探中交缠:“你猜,方才我听他哭喊时,在想什么?”
尹婵眨眨眼没来得及说。
谢厌余光轻晃了一下,故作狠声:“想杀他,在他脸上划出十道、二十三十道口子。”
这话里多狠厉蛮横,便有多心虚,甚至不敢细看尹婵。
可他越这么说,尹婵越发瞧出不对劲。
甚至觉得,他只是在自己面前掩饰潜伏已久的自卑与厌弃。
她非常、非常不愿眼前之人妄自菲薄。
相比他一遍遍把自认丑陋的一面暴露出来,尹婵更希望他自信,但又舍不得他日复一日宛如痴恋与着魔般的目光。
她有小小的心思,只想独占。
尹婵摇了摇头,神情露出几分不赞同:“这样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