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被春水洗过,雨过天晴后,泥土清冽幽香。
翌日,尹婵推开窗牖,再闻不见昨日来时,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
今日谢厌还得服三次药。
尹婵记挂着这事,草草用饭,便与楚楚前往谢厌寝屋。
两屋隔得不远,长廊过去便是。
她叩了叩门,里头却没有声音。
推开一看,床榻拾掇得齐齐整整,但原应遵医嘱躺在床榻的人,却极不老实,没了身影。
尹婵微微蹙眉:“他去哪了?”
楚楚道:“想是有什么公事,去前厅看看吧,欧阳善有要事禀报时,便会在那里。”
尹婵一面跟着楚楚带路走,一面绞绞手指,脸腮不情不愿地鼓起,嘟嘟囔囔:“大夫千叮万嘱,这几日要养伤,不能操劳。亏他昨日吃药时听话的紧,现在却这样……”
这些动作被楚楚收入眼中。
见尹婵颇为恼怒的嘀咕,一偏头,又瞧清她眼里忧色,悄悄扬起了唇。
以往从未有人管过公子,曾经是不想,现在则不敢。
如今却横空出现一天香国色的美人,可见人生际遇,难以预料。
楚楚所说的前厅,实则是这座宅邸的堂屋。两人去时,雨已停了,只剩地面还湿哒哒,行路不便。
方越过影壁,便见一行接一行的人搬着硕大的木箱进来。
“这是做什么?”尹婵站定。
箱子全被搬进堂屋,仔仔细细摆放好。
不多时,又有几位高壮男子或搬树苗,或合力扛大树,等待着移栽在宅邸。
楚楚若有深意道:“看来,公子有意换一换这庭院景色了。”
“真突然啊。”说着,打趣地朝尹婵眨眨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