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涎之心已起,再难消弭。
他喊住谢厌,直膝跪下,愧悔不及道:“公子苦心栽培,属下有负,而今再无面目以见,请公子废我一身武艺,逐出原州。”
深深拜倒在地,声音沉厚,此意已决。
谢厌心思何其敏锐,不出片刻便明白了所有。
他抓着谢云重来到演武高台。
几番缠斗,击溃在地,鲜血淋漓。
谢云重自过往中回神,抬起黯淡的眸子,逆光而立的谢厌居高临下地俯视他,口中说着让他争,让他夺。
何其简单。
谢云重自嘲地一笑,张了张嘴:“我争了,公子会让给我?”
谢厌漆黑的眼珠点点颤动,沉声道:“她不是可供人拿取的物件,如何能让?”
谢云重突然笑出了声,胸腔震了震,唇边又生血丝。
他听见谢厌微冷的声音:“倘若争也不敢,只知一味退缩,更甚,自以为是对我尽义,对她尽了情。那么,谢云重……当年我错看你了。”
谢云重愕然抬头。
谢厌扯了扯唇,见他浑身僵住,一俯身,伸出了手:“若连自己都看不上自己,便收起那颗蠢蠢欲动的心,最好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话落,眼神一寒。
暖阳当空,春日好时节,谢云重脊背凉了凉,垂在地上的手指细颤,臂膀使力,缓缓抬起。
他握住谢厌的手,但眼一闭,已是昏迷。
欧阳善回来得很巧,大夫赶紧让人将谢云重抬进房间。
谢厌站在演武高台定了定,垂目,眼神一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