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如沉水的夜。
窗牖鸟鸣渐起,一抹乌色从窗扉透进,映在蒙眬灯下。只要有尹婵在的地方,谢厌只道过分美好。
他喉咙干涩,不觉情动。
更甚伸出了手,想碰一碰她的脸。
“叩叩叩。”宋鹫再次敲门。
“……”谢厌额头青筋抽跳,从嗓子眼挤出一个单薄的字,“说。”
宋鹫也不想打扰主子,但实在有要事,不能不言,遂苦涩一笑:“公子,那位到了。”
灯烛的光刹那在眼前晃过,暗蒙蒙地映出谢厌明利的轮廓。
他脸色一变,下意识看向尹婵。
双目微沉,带着郑重之色,尹婵如有灵犀,顷刻便明白了,压低声音问:“大皇子?”
谢厌点点头。
府内正堂,挂着一副欧阳善亲手写的匾额。
大皇子负手站在堂中,听见谢厌走近,回头,一双被揍出青痕的眼睛,已肿得难以见人。
谢厌脚步一定,抵唇轻咳,嘴角不自然地抽搐。
“与谢兄多日不见,今朝,却是你笑话我。”云水蓝衣袂轻晃,清贵男子正是理完峨州盐税案,特地赶来的大皇子。
他碰了碰发青的眼尾,哭笑不得。
却也不落下风,悠悠打趣谢厌:“一路走来,见原州被谢兄打理得井井有条,我甚是敬佩。坊间似是耳闻,谢兄的胞妹风华绝代,不知可否一见。”
谢厌笑淡了下来:“是为何事?”
大皇子抚掌:“谢兄知道的,我二十又五,却形单影只,若与谢兄结亲,实乃幸事。”
谢厌一噎,对上他点点笑意的眼睛,由衷地一躬身:“谁将殿下伤成这样?请告知原委,谢某自当将人绑来,任殿下鱼肉。”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