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,腻人的谢厌抚摸她的面颊,话没停过。
“别这样阿婵,你说话好么?”
“我知道,你恨我没能早日回来,对不起,我受了伤。”
谢厌薄唇紧抿,眉梢眼角俱是慌张:“你说过不能受伤,我没用,还是被剑刺了肩胛,是因为这个,不理我吗?”
“阿婵,原谅我……”
谢厌如被梦魇,越说越快,手臂骤然用力,揽住她两边肩头往下一拽。
水花四溅。
一时天旋地转,尹婵惊呼了声,霎时被抱进池中。
还没等松出一口气,那硬如坚铁的手臂便拢住她腰肢一转,脊背被谢厌摁着抵住药池内壁。
“唔!”她仓皇抬眼。
这一瞬,看清了谢厌受伤的眼尾。
一个念头在心里飞快划过,纤薄的后背抵着池壁生疼,她却顾不得,失神地伸手,轻碰他深红的眼睛:“这里受伤了?”
胎记旁乌黑深邃,如乌雀尾部的地方,却出现两道火辣辣的伤口。
尹婵心口一疼。
谢厌不知眼前人正因他难过。
梦魇不寒而栗,一旦被擒,难以脱身。可他的梦里是尹婵啊,什么都换不来的尹婵,只恨不得千年万年长久。
淡褐池水把浑身浸得湿漉漉,清苦的气息环绕,白蒙蒙的水雾一重一重,如披了薄纱。
被谢厌抵在池壁,尹婵湿了面颊,再无半点檀粉妆。
柔和的泉水洗过凝脂如玉的肤,浓密纤长的眼睫颤一颤,就有水珠从面庞滑下,落进微乱轻敞的衣襟。
青丝浮在池面,谢厌强横地抵着她,指间拢起一缕发,湿哒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