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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徒连声称是。

待他离开,谢厌眸中闪过异色,细细摩挲衣角。

这片料子看似粗麻,不费银钱,但其绣工精致,暗纹栩栩如生,绝非寻常百姓能用。

或出自富豪之家,或是皇宫。

那三人突然出现在原州,又悄声离去,来时不经留君山,反倒从水路。

谢厌心一沉,莫名感到了不安。

他扬声唤来宋鹫:“去告诉欧阳善,这几日家家户户排查,不要放过任何街巷,看他们是否还在原州。”

宋鹫抱拳:“是。”想起一事,询问道,“您派了胡春午去北边,可有消息传回?”

谢厌眼眸微眯,轻叹:“尚未。”

他复又叮嘱:“此事未定,切记外传,尤其别让阿婵知道。”

宋鹫面色微滞:“属下明白。”

天地广阔,北境战事累累,要从死人堆里找出活人,谈何容易。

相比找到镇国大将军,查清通敌一事,他更期盼活着的人,安然无恙。

胡春午赴北地多日,尚不知平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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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祭之日将近,府邸内气氛低迷。

小厮或仆婢每每路过谢厌的院落,或他常待的书房、正堂一类,便屏息以待,急促离去。

盖因昨夜有仆从无意撞到他,见其一张冷脸,与往日冷淡俱不相同,寒霜似的要杀人。

府内新奴不知,惴惴不安地询问老人,方明白每逢生辰,不可出丝毫岔子,这时的公子,遇事绝不姑息。

是以众人都提紧了心,玩笑自都免去,恭恭敬敬准备墓祭的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