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屋的门扉紧闭,不见谢厌其人。
她眼神复杂,正要急问,宋鹫赶紧道:“公子正在屋里喝闷酒,还请姑娘劝劝。”
说着一声轻啧:“回来便关在寝屋,不准我进,实在没法,只能请姑娘了。”
尹婵眉梢立刻拢起,攥紧了双手:“伤势还未痊愈,怎能吃酒?”
他这么大的人,竟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。
须臾,一双眼满是关心则乱的焦虑,尹婵嗅着空气里浓浓的酒味,不知他喝了多少去,怕已烂醉如泥了。
她看着宋鹫问道:“可是官邸出了事?”
“并无。”宋鹫挠挠脸,回想离官邸至府宅的一段路,“没发生什么,也不曾用马,我随公子走回来的。”
尹婵松口气,不再耽搁,颔首道:“我进内看看他。”
宋鹫紧忙作揖:“有劳姑娘……对了。”
他忽然想到:“途中,是有怪异。就在宿到碧溪里客栈旁,书画铺的小哥母亲寿辰,他感念街坊邻里,送出十三幅画像,只要能说出眉眼模样,便帮着作丹青。”
尹婵一愣。
涉及皇储的大事她说不准,但近来对谢厌的心思却熟稔于胸。
追问道:“然后呢?”
“铺子左右围了不少人,公子也凑去看了约莫、一炷香的工夫。”宋鹫犯疑,“和这有关吗?”
尹婵听完,已是睁大了双眼,匆匆告辞,撩着裙裾奔进院内。
忌日墓祭将至,宅邸人人皆知,故而都提着一颗心不敢触怒谢厌,这方是连日里府内过分低迷的原因。
所有人都可以因为这场墓祭而逃避,唯独谢厌不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