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将成了。”大皇子意味深长,遂笑道,“或许不日便要回京。”
谢厌为他斟酒:“谢某先恭喜殿下。”
大皇子朗声轻笑,与他一敬。
饮尽后,似带着醉意,嗓音悠悠转低,叹道:“不过,近来二弟三弟多有打探,未免牵连原州百姓,你我不能长留。”
莫非,宫里有变?
这话看似没头没尾,谢厌却明白,皇储之争从古至今皆有,哪次不是血流成河。
二皇子与三皇子既已迫不及待,想必宫中定然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。
这便是不在皇城脚下的难处了。
纵有要务,也无法第一时间知晓,不比自小身在皇都的两位殿下。
想到这,谢厌如有所触,带着探究的眸色,看向大皇子。
这位自能理事以来,便被陛下以诸多缘由下发郡县的皇子,纵然不养在天子近前,却因多年民间生活,而擅体察民情。
其雄才大略,绝非一般人较。
谢厌不禁起身,拱手道:“谢某必倾尽所有,护卫殿下平安。”
酒盏磕碰出清脆声,谢厌余光轻移,稍怔。
只见大皇子撩袍而起,倾身亲自斟了两杯酒,目光诚挚地递给他。
谢厌一瞬错愕,伸手接过。
大皇子双手扶杯,在这冷寂如水的夜,对着院中海棠,和天际的弯月,展笑道:“你我虽相识不久,却是生死至交。若大业即成,愿许谢兄荣华富贵,盼望谢兄陪伴左右,替我周旋。”
他手腕轻动,酒杯与谢厌的一碰。
月夜无声,大皇子认真地望着他,唇边掠起一丝志在必得的笑,眼眸无比坦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