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婵正踮脚在顶箱大柜里拿给谢厌的生辰礼,听闻这声,被吓得浑身一抖,收回手,赶紧转眸望去。
窗外,一簇火红的烟花咻地炸开。
状如蟠龙盘踞,色若红霞漫漫,似要把天都烧尽了。
非是逢年过节,也无喜事,子夜后来这样一遭,尹婵除了惊吓,只觉得不寒而栗。
她下意识往谢厌处看,却见他沉眸肃面,交错寒光的双目复杂地望向窗牖,似有心事。
“深夜,外面在——”尹婵微张起唇。
“砰!”屋门突然被宋鹫敲开,他满头大汗,抱拳急切道,“公子,殿下有请。”
尹婵心没来由地狂跳起来。
由那烟花而起的惊吓,在宋鹫这声里,越发疑惧。
把贺礼放回原处,她疾步到谢厌旁,盈盈双眸盛着不安,眼睫忽闪,无法平静:“这么晚了,要去哪里?”
谢厌似乎早有准备,自见烟花便神情镇定。
他回身,握住尹婵的手,轻轻勾唇:“和以往相同的事罢了。”
瞧她眉尖拢起,又伸手抚了抚:“待你明早醒来,我便回了。”
“真的?”尹婵唇瓣抿紧。
的确如此,谢厌与大皇子屡屡进出原州,办的皆是与皇储争端相及之事。
以往,他也平安回了。
本不该多做顾虑,可不知现下被何杂念侵扰,心口扑通扑通,不知不觉就唇干舌燥,收紧了手。
烟花即是报信,谢厌已将今晚要做的事,猜出七八分。
诸事繁复,恐有性命之危,再耽搁便更延误正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