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着急想看,刚站起身,卫冀方如影子逼近。
“得罪了。”他毫不犹豫,抬手一掌劈在尹婵的后颈。
清瘦娇弱的姑娘,是皮影戏里失去线绳的影人,没了竹棍缀合,软软倒下。
卫冀方揽住她,朝卫七递了一眼:“撤!”
便带着尹婵,依旧轻功如燕,点瓦无声,三人顷刻之间,消失在茫茫夜色。
寝屋的窗扉呜呀两声,床幔被风抚乱,蟾光堂而皇之闯进,照亮了还未点灯的闺房。
蒙眬银白的光,一现闪过,桌案正中的匕首与密诏,静候着它的主人。
漫漫长夜,野鸟惊鸣。
一辆马车躲在原州城外的山口,不多时,扮做车夫的卫五长“吁”两声,挥鞭赶马。
骏马扬蹄,疾驰过了巍峨的留君山。
尹婵倒在轿中,不省人事。
这道原州最壮阔的门,终究没有留下她。
留君山外行路崎岖,马车颠簸,卫五神情不耐地甩鞭。
夜晚灰蒙蒙的雾扰路,他迫切要离开这鬼地方,猛然高喝几声“驾——”
马嘶叫急奔,铁蹄扬起漫天匝地的尘沙。
迎面一辆马车,与卫五相对驶过,将将错开。
车窗细帘被风扬起一角,大皇子血迹斑斑何其狼狈,低斥:“唔……什么人,夜半赶马,竟还横冲直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