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冀方见她神情如常,便知自己想岔了。
被她几乎洞察的眼睛注视,他竟起心虚之感。
回想拿剑抵窗的情景,卫冀方屈起指弯,摸了摸鼻子:“对不住,我只以为天下女子,皆不忍见曾经的未婚夫君,迎娶他人。”
尹婵轻怔,未料他会生出这般念头。
一路北行,如今且快五月了,与卫冀方日渐熟稔。
他名副其实,称得上御前暗卫。
无他,只因常年守在暗处,一心遵皇命,以保护圣上为天职。自小养在皇宫暗牢,对人际处事种种皆暗昧不详。
有时,说的话,做出的事,与常人迥异。
尹婵思绪万千回笼,摇头失笑,坦然地望着他:“卫首领应知,女子,该爱护自己,曾经丢下的秽物,为何要捡起。”
卫冀方一时哑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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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城侍卫严守,卫冀方没有驾马进宫,停在宫外的一处密地。
正有御前暗卫在此等候首领。
卫冀方离京数月,对宫内诸事尚不明晰,开门见山道:“陛下可在?我等即刻进宫面圣。”
卫六脸色难看:“头,您还不知道,两个月前,陛下便重病缠身,时常卧榻不起。”
“竟有此事?”卫冀方难以置信。
虽说陛下知命之年,但身体一向大安,连小病小痛也没有过。
两月前……难怪那时便与宫中失了联系。
卫六点点头,又道:“如今朝政皆由丞相暂理,二皇子与三皇子在御前侍奉。”
卫冀方面色凝重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那尹姑娘。”卫六起了疑难,“尹姑娘的身份不能被任何人知晓,两位皇子几乎整日都在御前,如何让她见到陛下?”
卫六说的有道理,此前陛下严词交代,因镇国大将军一事,不可走漏尹婵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