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婵佯装镇定,挥去他的手往后退。
“请贵人停步。”
早在跟随卫冀方回京时,尹婵就知道终会有见到谢琰的一日。
她不怕和谢琰再遇,但绝不是现在。
父亲的事还没有下定论,万万不能被谢琰知道她在宫里。
尹婵敛眸:“奴婢是璋华宫的宫人。”
谢琰不管什么璋华宫,吃酒误人,脑中岂会记得璋华宫是永章公主的宫殿。
他只出神地望着眼前人。
一股急遽勃动的渴求从迎亲那日,就被点燃,在烂醉如泥中愁肠尽起。
这道声音如此耳熟,就是迎亲时马车里的,更与记忆中,被他丢失的那个人毫无二致。
“真的是你。”他喃喃道。
一定是被绢帕蒙住脸的缘故,谢琰竟觉得有些认不出她。
“阿婵,你变了……”他逼近,神思迷离,满腹的愧悔,“自从你不告而别,我夙夜难眠,数次遣人寻找。有人说,你去了白延山,又传言你在古赢海,我一一找过,可都不是。”
烈酒熏人不假,但发酒疯的更让她作呕。
身姿修长的郎君早在她面前失了温雅的面皮,此番字字句句诉情,尹婵眼眸轻嘲,消受不起。
“贵人醉了。”她疏离道,“奴婢是永章公主的人。”
谢琰不停摇头,伸手,要揭下她的绢帕看看究竟。
湿热的汗和浓浊的酒气扑来,尹婵感到很脏。
她被逼退角落,捏紧手,在想如何从一个醉鬼的桎梏下脱身。
“不,不。”谢琰脸已潮红,盯紧了她,深邃眼眸一旦触及,便难以割舍。
他压不去心口的急躁,喉结滚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