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婵哪知道她在说什么,心中生疑:“何事?”
“回去便知。”永章一副高深莫测。
等登了轿,一路回尹宅,果不其然,被父亲唤到了书房。
“婵儿,为父要问你一事。”
“父亲请说。”
尹稷眼神复杂,开门见山道:“你与皇上相熟?”
尹婵倏然抬起眸子,眼明心静,想到父亲被太上皇和皇上留在宫中,定是谈了与她有关的事。
而宫宴上,太上皇对婚事颇感兴趣。
尹婵神情带着几分不自在,踌躇地垂下眼皮,不敢看父亲。虽与父亲相聚多日,但尚未将原州一行告之。
父亲以为她很早便被接进皇宫了,其实不然。
夜晚至清至寂,窗牖外,蝉声识趣地不再鸣叫,尹婵清楚听见自己乱撞的心跳。
尹稷见女儿犹豫不决,已猜出大半。
思及皇上的话,他上前,轻轻揉了揉尹婵的头,在外驰骋沙场的将军,此时不过是深忧女儿的父亲。
他放轻声音:“婵儿,若不是皇上说漏嘴,我岂会知道,原来你在皇上登基前,便与他是旧识了。”
不等尹婵回话,他转身坐下,啜了口茶,望着她忧心忡忡道:“据我所知,皇上登基前不曾留驻京城,被太上皇下放到诸郡县,迟迟不归,婵儿何时得遇皇上?”
书房寂静,四下无人,宅中守夜的仆从都在远处廊下守着。
尹婵被父亲一连的询问压得心乱,提起裙裾蓦地跪下。
“婵儿?!”尹稷惊疑,要她起身。
尹婵自顾不动,伏地而拜后,仰起头,直直地看着他:“父亲容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