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厌捏了捏指骨,侧目,冷淡地扫去。
谢郦阳怒气使得脸红,面容再无往日的俊雅。
谢厌深觉无趣,一抬手,原在搬箱的下属同时从腰侧拔出短剑。
六七人手中的剑芒比落在宅门檐下的蟾光更寒冷。
几乎顷刻,众人持剑往前,一一围住谢郦阳及妻莫氏。
“啊。”莫氏惊呼。
谢郦阳的怒意被锋利的剑尖吓得更盛,指着谢厌道:“你、你!不孝子,不知人伦,枉为人子!”
一下属身形飘忽,直接将短剑横在谢郦阳脖子上。
他的话立时咽在喉间,想再骂,却恐刀剑无情,脸色一时青白交加。
谢厌看着他,目光冷寂,神情没有任何动容,提步往里走。
路过门槛,迅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伴着男子清润的声音,高声大喊:“住手!”
谢厌脚步一顿,回头,看见谢琰从马车跳下来,穿着官服一脸慌张。
人倒是齐全了。
谢厌抬眼,望了下日渐变圆的月亮。
他索性不急着进去,返身回来,依旧倚着门柱,眉眼淡淡。
谢琰看见门前一驾驾马车,再瞧那些手持刀剑,脸色不善的人,深吸了一口气,大步走近。
伶俐的小厮凑到他耳边,三言两语说了方才的事。
谢郦阳仍被几人围困,侯府的骄傲倾溃,谢琰心知父亲好面子,此情此景定然极受侮辱。
他顿觉不妙,先安抚了发怒的父亲和害怕的母亲,再挡在二人身前,面对谢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