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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厌没有转头,眉眼晕着一抹戾气:“遵旨。”

两人互相搀扶离去。

楚楚等他们走了,问赵决:“发生何事?”

赵决默默回身,进殿内,递给她一封密折:“杀母之仇,信阳侯府,怕是要乱了。”

楚楚错愕地抬起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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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月前,原州桃花林里,尹婵第一次见到谢厌娘亲的坟墓。

她时而想,倘若一切没有发生,原州就不会成为她的记忆。楚楚、欧阳善、宋鹫乃至原州的李叔郭婶子,一生恐难遇见。

谢厌会长在京城,六岁招猫逗狗,十岁提剑惩凶。

等到十之三四,他们会在筵席相遇。

小小的儿郎小小的姑娘,是相识成友,还是如谢琰一般,父母之命,一生牵连。

但种种只是妄想,早在夫人与妾室一起怀上信阳侯的骨肉时,命运就已改变。

回程途中,车马宝轿,尹婵看见谢厌怀里放着一个匣箱。

这里面是娘亲被害的证据。

尹婵才知道,他从未忘记替母雪恨。

他说起了一个故事。

和许多话本里的才子佳人一样,浪漫而寻常。

才子佳人喜结连理,怎奈识人不清,才子风流本色,宠妾灭妻。

余下的事,浸淫内宅的妇人再清楚不过。

妻妾争宠,谋害嫡室,一碗毒药,让夫人死于生产危难,也叫初生的婴孩怀有诡异的胎记。

或许这不叫胎记,而是凝于体内的毒素。

但都不重要。只要,信阳侯认为那是不祥之兆,就有理由将最后的绊脚石赶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