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此次出征的武威营,还有大周剩余禁军,也务必给朕加强监察,盯死军权,不要让那些人任何染指大的军权机会。”
“朕给了你绣衣使者的指挥权,不只是监察的权利,还有杀人的权利,只要有他们敢轻碰,那么不要管他是谁,是何人都给朕杀了。”
“出了事,朕会给你扛着。”
军队才是稳固一切的基石。
苏武对于这个认知一直都很清楚。
禁军中虽然也有世家子弟当值,但他一直都不给他们收买人心的机会,他握着给底层军兵发放俸禄,粮食的权利和名义从不放手,也是为了不出现问题。
只有牢牢抓紧军权,才不会让内外朝臣,外部将领生出异心,才可震慑肃小。
“诺。”
江封顿首应答,语气中满是郑重。
苏武轻轻点了点头,沉思了一会,仿佛想起来了什么才叹了一口气又道:
“之前朕叫你监视的吴信,在出征前做了什么?”
闻言,江封低垂着头的脸色上闪过一丝尴尬。
苏武等待了一会,发现其并未答复,面色微沉。
“如实说,朕赦免你无罪。”
…
…
沉默良久,直至苏武的眼神越来越锋利后,江封才硬着头皮低声道:
“每日与汉王殿下…辗转于床榻之间…”
说到这,江封再次沉默了一会,才续又言道:
“要不就是跟荀尚书之女谈情说爱和做一些男女之事。”
“不过并未到最后一步。”
“哦?”
苏武眼神闪过一丝异色。
这倒是有意思。
本以为在朕的压力之下,他会感觉到难受,最后在安排绾儿在这次出征中揽其心,但没想到居然走出来了么?
呵,也是,再怎么心性也比常人好些,还是个脑生反骨的货。
真那么容易,那也不会屡次把朕的大周搞得几次亡国了。
想到这,苏武再度叹了一口气。
毕竟此前吴信说的话,确实让他心有感触。
世家不可信是对。
曾经他一向看不起世家,觉得不过一群窃狗、软骨头之辈。
纵使他们胆子再大也不能对大周造成威胁。
大周才是天命。
而他们只能匍匐在天命之下。
安能与天命比之?
可往往越强盛的帝国,都是从内部被瓦解。
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。
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