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门关上,里面再次只剩月光,苏屹立刻睁开了双眼。他掀开被子,那底下压着的赫然是才换下的黑衣和遮面。
他今晚去落银湾的事并没有告诉含柳,出入都走的窗户,因此举与康王无关,他也并不想告诉含柳任何事。时才他甩开了那些近卫便立马折了回来,果不其然,才躺下贺沧笙便到了。
看来他想的没错,他不过入府半月,眼下并没有完全得到贺沧笙的信任。贺沧笙行径诡秘,想来必定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。
楚王。
是个有意思的。
不管是作为对手,还是作为一个人。
苏屹盯着斜在窗前的月光,竟缓缓地延出了一个微笑。他是不知道自己表情的,也不知自己正缓慢地摩挲指尖。
正是先前搂过贺沧笙的那只手。
像是在重新体会某种触感。
次日清晨又下了雪,徐诺棠起身时屋里只剩下了伺候的嬷嬷,说是殿下已进宫去了,走时让别叫醒她。
贺沧笙的忙碌徐诺棠是知道的,因从少年时就这样,早习惯了。
谁知一开门,便见台阶下跪着个雪人。
徐诺棠被吓了一跳,惊叫了一声,退步时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那雪人露着一双眼睛,见状晃了晃肩膀,似是想起身扶人,但终究还是没动。
“你、你是……”徐诺棠看了半晌,惊疑地不确定道,“阮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