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不让他跟着。
苏屹便不再说话,看着贺沧笙上马离去了。这人奔出去的时候都没回头,让他在原地咬了好一会儿牙。
酸。
从这院子再往南去一段,就是温绪之的草堂。
温绪之青衫松垮,黑发长垂,正站在积雪中修剪院中枯枝。他听见脚步声,察觉院门口进来了人,便看了过去。
“师妹。”他放下剪子,拱手行了文人礼,道,“辞旧迎新,新岁如意。”
“罪过,原该我先向师兄道贺。”贺沧笙停在门边还礼,笑道,“给师兄庆新岁,祝愿康乐平安,万事顺意。”
“承你吉言。”温绪之微笑,抬手请人入内。今日没有下雪,前院儿的石桌石凳都是已经打扫好的,两人就在此处坐了。温绪之端出茶时杯中还袅着雾,在山色雪景中尤为舒心。
温绪之听贺沧笙讲了在此处小住的因果,面色不变,只道了句“也好。”
贺沧笙明白他不多说的原因,指尖点了点风领,道:“我此次前来,是要回答师兄上次所问之事。”
温绪之从容微笑,道:“师妹请说。”
“我会重新做回女子,”贺沧笙道,“在我当上皇帝之后。”
她今日没有文邹邹地作诗填辞打哑谜,就这样一针见血地坦诚来见。
温绪之神色不变,问:“这是师妹想要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