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就是看一眼也觉得奇怪,比如现在。
她需要答案,却得按住。她的身份,夺嫡的前路,苏屹和康王之间到底如何,都是横在她与苏屹面前的沟壑桎梏。
她不答话,苏屹又开了口,这次是问她:“殿下和那位温绪……温先生是老友?”
“嗯。”
“殿下很了解他?”
“嗯。”
“殿下信任他?”
“嗯。”
“他让殿下纳侧妃,殿下要照搬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
好冷漠。
苏屹觉得贺沧笙好冷漠。
这接连的四个“嗯”,每一个都轻砸在他胸口,弄得他烦闷又躁动,心痒里还带着汹涌而来的嫉妒。他嫉妒温绪之,嫉妒那个什么侧妃,总之就是,所有能挨着贺沧笙的人,他都非常对其警觉。
他忽然加快了脚步,绕到贺沧笙身前,挡住了去路。
“因利而聚,利尽而散,这话说得不错。”他微微俯身,“就算是老友也一样,殿下对谁都要小心些。”
“所以他才要我收了何栀晴,”贺沧笙狭眸中藏着笑意,“温先生是明白人,知道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。他交出何栀晴,就是为了防止朝秦暮楚。”
朝秦暮楚四个字被咬得重,听得苏屹倏地僵了身体。贺沧笙却还看着他,目光深邃,让他先前连着问人话的自得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