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师自通,莫名地很像样。
闻牵枳果真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,落井下石得不亦乐乎,惹得这本就没在井里的人终于失了耐心,慢慢地真变得委屈了。
只不过是对贺沧笙。
他都这样了,她怎么还不站出来!
而闻牵枳偏偏就选在这时候上前了一步,苏屹知道他挡了贺沧笙的目光,伸手就按了闻牵枳的手腕。闻牵枳以为他又要动手,立刻扬了手腕,将那暖炉不偏不倚地扔到了他身上。
正中苏屹的下怀。
暖手里的炭都是细碎的,打翻在半空时带起晶亮的火点,很快就被雨水浇灭了,落在人脚下。苏屹其实除了白袍被沾脏以外根本就没事,别说手上,就是来自那炉的暖意都没感觉的,却故意露了痛苦的神情,像是真伤着了。
果然,就在他退开两步时,那泉边枯枝陡然被拂开。贺沧笙已绕过峭岩,直看过来,面色冷凝道。
“在做什么?”
这一声问得凉薄,惊得在场的下人们悉数扔了伞跪地。闻牵枳这下也淋着雨,回首时露了慌乱,道:“殿、殿下!妾身……”
贺沧笙却只冷睨了闻牵枳一眼,就直接往苏屹那边去。少年正站在一边儿不说话,眉眼间不见狠色,垂眸安静,手还扶在自己的小臂上。
十足的委屈。
心中倒是狂喜。
贺沧笙过去轻触了苏屹的手臂,看那袍上面还有炭灰留的印。她看向苏屹,轻声问:“可是伤着了?”
细雨濡湿了苏屹的睫,他还是含着下颚,道: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