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栀晴红着眼眶,又沉默了一阵。她虽已是侧妃,今日却没有按着规矩来,梳的竟还是未婚女子的发式。风撩起长发划过侧脸,何栀晴感觉到了,在这一瞬间有些想笑。
笑自己,也笑这场无始而终的情缘。
她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,只抬了眼,对贺沧笙道:“殿下许我在一切结束时离开,我如今,竟不知该去往何处了。”
贺沧笙仍然看着地上梨花,问:“一定要往他身边去吗?”
何栀晴没有回话,因不知该如何回。
“本王的意思是,”贺沧笙看了她一眼,“一定要往男人身边去吗?”
何栀晴阖了阖眼,低声像是自语:“我没得选。”
“你不缺才情,个性姣好,因何要作茧自缚。”贺沧笙沉声,好像吟诵,“自歌自舞自开怀,且喜无拘无碍的日子[1],你不想试试吗?”
“我没有这个机会。”何栀晴笑容苦涩,“我是女子,殿下不会明白的。”
贺沧笙呼吸稍重,肩膀起伏了一下。
她怎会不明白。
可她也明白,即便同为女子,何栀晴与她还是不一样的。何栀晴娇生娇养,却不能为自己选择。她的婚嫁由父兄说了算,真心爱恋时也把决定权交到别人手里。温绪之拒绝动情,她就到此为止。
而贺沧笙是另一个极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