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峻修哽咽,只陪着哭。
敬辉帝缓过气,继续道:“大权不能旁落!怀斌,你务必,明白这个道理!”
贺峻修强压喉中泣声,道:“儿臣谨记。”
“你要把赵家制住,才能制住怀歌。”敬辉帝也微微哽了声,言辞无序道,“你不仅,要念记兄弟情……大乘……若要大乘稳固,你必用怀歌!可你,也要警惕他的母家,不可,万不可封王,更不能给世袭的爵位。那玄疆是,是关键的地方,也只有……只有怀歌才能治理。守着大乘的边关,也……是皇子的责任。”
贺峻修缓缓抬头,又重重地磕下去,在那响亮的“咚”声中道:“父皇英明!”
可叹一国之君,竟因皇子的才能而计较愤恨。敬辉帝坐这个龙椅,爱的是权力,他要把一切都攥在手里,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得比他低一头。虎毒不食子,可惜皇家不认这个理。
他知道贺沧笙会帮他照看好江山社稷,这一点他很喜欢,但他不能允许贺沧笙有任何功绩。
贺峻修听得很明白。
皇帝让贺沧笙入朝世堂代理账务,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一条死路。鸟尽弓藏,这招被皇帝用得熟练,毫不手软。
这一日贺沧笙因身上不适所以歇得早,苏屹一直陪着,确认人睡熟了,又蹲在床边看了一阵,才悄悄出门。
他现在管着私卫,除了每日要去地下巡视,晚上也要听各院近卫的汇报。
贺沧笙在近卫和私士的事上非常严明,就算是和苏屹有私底下的关系,在堂上也不会有任何偏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