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还是个小子,如今真不一样了。
霎时间已有人惊异地叫出了“小公子”,长刀缓放。
为首的将领却拍马迎敌,一手握着西戎人惯用的弯刀。他憎恨岑氏,又或者他忠于确保他能吃饱饭的葛逻犴,总之他对上苏屹,几下击打已战在一处。后边儿的洪达也要到了,扈绍陵却将长弓一横,道:“让小公子来。”
苏屹需要立威,这就是个机会。
洪达闷声问:“什么小公子?”随机又明白了,感情这扈绍陵早就知道苏屹的身份!他转头,咬牙切齿道:“你们真行!殿、殿下也不知道啊?”
扈绍陵这段时间和洪达相处得不错,也不怕他,只嘿嘿笑了两声,道:“玄疆荒地,我们也得多加小心嘛!”又欣赏着苏屹拼杀,“只可惜厉阿吉没看到这精彩,他一直盼着呢。”
两人三句都没说完,那沙依巴克将领的脖颈就已被绣春划开。深红腥臭的液体喷涌而出,马蹄下的黄沙变色,苏屹却像是没有进行,缓缓用拇指抹去了刀上的血。
余下的兵已经明白局势,这不是归降,而是认旧主。岑源崧的儿子如今和楚王站在一起,他们得跟着谁不言而喻,于是骑兵中有多人滚下马鞍,跪倒尘埃。
葛逻犴已经恢复了神志,侧身靠站在城垛边。他看着城下的守备军跪地受降,忽然笑出了声,道:“好,好!”
他最恨的就是岑源崧,可他谋。逆京都,跟随西戎,靠的都是岑源崧的名声,岑氏就是他的挡箭牌。然而如今岑氏竟还有后人活在这世上,追随楚王,白衣白马不染尘埃。
哪像他,污秽又奸诈,自己想起来都恨不得唾弃一口。
“岑屹!你父愧对大乘,愧对玄疆万民!”他向苏屹喊话,却在振臂间看着远处的天空。他声带哭腔,又因大笑而沙哑破败,道:“你看着烽烟残土,官民狼藉,都是因为岑源崧!你活着又如何,你背得起你父亲的债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