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兴说道:“督主,何来皇上的宝座之说?”

阎欢冷笑一声说道:“周将军若没去过政和殿,便是不知者不怪了,刚才那椅榻虽然雕的龙少了一爪,但其余地方与政和殿的宝座一模一样,不知那椅榻都是何人坐过。”

周兴一听脸都吓白了,结结巴巴的说道:“督主,那椅子可不关在下的事,那是太子殿下在这里做统领时专门找人定做的,后来太子殿下被封做太子,便留下了它,再来的新统领便都坐这把椅子,并不知道这椅子竟然跟皇上的龙座一样。”

“那都是谁坐过这椅榻?坐过的咱家便可治他个僭越之罪。”

堂上所有人都看向周兴。

把个周兴吓得跪到地上便磕起了头,说道:“督主饶命。”

这满殿的人谁不知道,阎欢身为司礼监掌印,管的就是祖宗的礼法,锦衣卫便是皇家仪仗。

敢坐龙座?

僭越这罪,若这爷深究下来,莫说皇后的侄子,即便是皇亲贵胄,扒下衣服打死也不为过,此事有太子撑腰都不管用,太子照皇帝宝座做了一把椅榻,若告到皇帝那,太子估计都得挨打。

周兴那头已经磕得跟鸡啄米似的了,“爷爷饶命,亲爷爷饶命。”

太子党的人一个个已经傻了眼,都跪了下来。

世人谁不知,这司礼监掌印手段毒辣。

有一次皇家祭祀,两个二品大员,一个因为站错了位置,一个因为戴错了冠帽,被这司礼监掌印指挥锦衣卫扒下衣服便毒打一顿,有一个回去便丢了性命。

此事若深究,恐怕周兴马上就得被杖毙在这堂上。

阎欢坐到刚给他搬的太师椅上,拿着白瓷盖碗茶,慢悠悠的用杯盖抿了抿茶沫,吹了几口,抬眸看了看周兴,那厮额头已经磕出血了,又喝了一口茶后把茶杯递给贴身侍奉的小太监,然后往椅背上一靠,觉得差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