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小曦挡开他的手,退后几步转过身躲开,说道: “六王爷,我已有丈夫,您这样做不合适。”

高熹又上前一步,感到小曦在躲他,于是没再逼近,尽量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。

柔声微笑的说道:“怎么喊起六王爷了,不是一直叫小六么,还叫小六吧!”

顾小曦蹲身施了个万福说道:“您是主子,奴婢只是个侍奉人的宫女,不敢唤六王爷的小名,以前是不知道您是王爷,现在知道了,奴婢便不能再僭越。”

面前的顾小曦,每一句话都如同数九寒天廊檐下冰冷锐利的冰椎,狠狠戳着他的心。

他脸上的笑容逐渐逝去,想了那么久,找了那么久,夜夜思念入骨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。

可人虽近在咫尺,心却远在天涯。

冷硬的感觉从心中扩散开来,顿时如坠冰窟。

让他想起幼时见到母亲最后一面,那本该温暖的怀抱变成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。

那年,眼看着母亲被父亲派来的太监绞杀在寝殿,他便彻底陷入痛苦绝望,后来被舅舅抱回府中,却没人敢靠近他,阖府上下都把他视作灾星。

他恨父亲,更恨这些趋炎附势的阉人,至今仍记得,那两个把母亲勒死的阉人,狰狞恶毒的表情。

在他最绝望的时候,听到琵琶声,便翻墙进了关着小曦的那个小院。

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,像东升的旭日,虽然父母双亡,被卖过,还被舅舅整日关着,比自己的命运还要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