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那面墙好几个洞眼都射出银针,他向后一跃,连闪几闪,几个急旋,才躲过了攻击。那人还未站稳,头顶又射下几枚银针,眼看着他躲闪不及要被射中了,赵熠伸手将那人猛地往边上一拽,另一只手一挥袖,将银针甩走。那人身形娇小,几乎被赵熠扔到了墙上,他身形晃了晃,站稳之后抬头看向赵熠。
这下赵熠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,水雾迷蒙,似乎哭过,眼神略带疲惫、有些血丝,却掩不住那眼眸中晶莹剔透的波光,明亮而清澈。两个蒙面人警惕地面对面站着,都想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些什么。
这时,屋外响起了一片嘈杂,有人大喊“走水了!走水了!”,然后就听见叮铃哐啷、人来人往的声音。火势似乎很旺,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传进了密室。两人迅速转身,准备趁乱撤离。
赵熠没走几步便隐隐感觉右手酸麻,但时间紧急,容不得他细想,两人钻出窗户,翻过围墙。刚跳落到地面,赵熠便感觉这酸麻的感觉如着火一般从手背迅速蔓延到全身,他酸痛难耐,便昏了过去。
第8章 冤家路窄
赵熠碰到的那个蒙面人正是叶如蔓。她跃出围墙正打算回土地庙,刚跑了没几步,只听见身后闷得一响,竟是那与她同来打探的蒙面人落在地上晕倒了。
如蔓自身难保,本不愿多管此闲事,但她一想到男人腰间佩戴的短剑,心中一动,还是跑了回去。
他似乎是突发了某种疾病,印堂发黑,浑身发冷,嘴里还不断嘟囔。所幸如蔓日常照顾弟弟起居,有些力气,她拿起男人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,另一手牢牢抓着他腰间的衣服,就着墙把他扶了起来。
那男人不算完全没有意识,还知道站起来后用脚支撑自己。叶如蔓咬咬牙,半扶半拖着往前走。男人的重量大半压在了她的肩膀上,两人走的极慢,她有些不耐烦:弟弟还在等着自己,父母毫无音讯,证据又没找到,现在还来这么一拖油瓶,她边想边气恼自己刚才救人的决定,差点就把男人直接扔在地上。
“这位大哥,适才我在屋顶上帮你解了围,你在密室中替我挡了暗器,各救对方一命,本互不相欠,但你身子有病还出来乱跑干嘛?要是想早点离开这里,你就配合我一点。”如蔓费劲地扶住男人往前拖,大口喘着粗气。
可往往事情总是不如意的,男人不仅没见配合,反而开始说胡话,还举起手对着空气胡乱挥动,啪的一下把如蔓的木簪碰掉了。她如瀑般的长发散落了下来,几缕碎发擦到了男人的脸,他竟忍不住冲着她打了几个喷嚏。如蔓气急,一把甩开男人的胳膊,那男人没了靠山,软软地就摔在了地上。
如蔓正欲拔腿就走,男人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摆。她气恼地跺了跺脚,眼睛往四处扫了扫,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人遗弃了一张破渔网。她捡起渔网,胡乱把男人塞在里面,使出全身力气像跩一头猪一样拖着,走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回到了土地庙。
庙中,叶如萧睡得很浅,一听见声响便醒了,疑惑地看着姐姐。
“萧儿,今晚我在范家意外碰到了这个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,他应该也是去查探的,更奇怪的是,他带着这把短剑。”如蔓把男人从渔网中拉了出来,取下他腰间佩的短剑。那剑柄底部的宝石呈大海一般的蓝色,散发着柔和而艳美的光芒。
“娘在马车上说的话,你还记得吧,他剑上的宝石与娘给我的那一块几乎一模一样!”
她从怀里摸出一块绿色宝石,颜色浓烈得仿佛寒潭深处的一颗水珠,与蓝色宝石一样,通体细腻纯净,清澈剔透,形状均呈椭圆体,放在一起来看,除了颜色不同外,毫无二致。
叶如萧蹙了眉头,从姐姐手中拿过那柄剑,取下剑鞘一看,剑身寒光闪闪,上书“青霜”二字。
“青霜剑?”如蔓定睛一看,自言自语分析道,“看样子,绿色宝石原也是镶于剑上的,这应该是一对剑。此人究竟是何人,和母亲有什么关系吗?母亲会不会是另外一柄剑的主人?还是说她只知宝石,并不知有剑的存在?唉,若是日后能见到母亲,便可再问她。”说到母亲,姐弟俩神色都黯淡了。
叶如蔓偏过头,抬手摘下男子的蒙面布。那男人的衣衫被磨得破烂不堪,额头上还沾着灰尘,嘴唇也微微干裂,却依然遮不住他的朗朗风华。如霜月华落在他身上,映出淡淡的微光,更为他增添了一种脆弱的神秘感。他紧闭着双眼,却明显睡得并不安稳,长长的睫毛一直在颤动,斜飞的英眉不时拢起,似乎做了梦。
很快,那面墙好几个洞眼都射出银针,他向后一跃,连闪几闪,几个急旋,才躲过了攻击。那人还未站稳,头顶又射下几枚银针,眼看着他躲闪不及要被射中了,赵熠伸手将那人猛地往边上一拽,另一只手一挥袖,将银针甩走。那人身形娇小,几乎被赵熠扔到了墙上,他身形晃了晃,站稳之后抬头看向赵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