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同时陷入沉默,屋内只听得赵熠的手指轻敲桌面的细碎之音。良久,还是叶如蔓先开口道:“王爷,我女扮男装,实属迫不得已,绝非有意欺瞒。还请您看在我会验尸的份上,不要赶走我们姐弟俩。我们…供您驱使,绝无怨言。”
赵熠顿了顿,道:“这件事我并不想追究,只是,你是女子,跟着我有损你的名节。”
“王爷,我早已不把自己当女子看了,名节我也早已置之身外。我父母于我,有人伦大恩,如今他们惨死,凶手还逍遥法外,我只盼着能早日将他们绳之以法,还计较什么名节?就算真的名节有损,就算一辈子不嫁,也无妨…咳咳…”叶如蔓情绪起伏,不由得咳嗽两声。
赵熠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,语气软了半分,道:“那此案一了,你们就可以走了。”
“多谢王爷!”叶如蔓挤出一个笑容,又指着桌上的口袋说,“王爷,烦请您打开那个口袋。”
赵熠解开口袋,发现里面装着一块带着铁丝的青石和一个木制小弩。
“这青石是锁江塔倒掉的时候,我在江边捡到的,与范家的一模一样。”
“所以你当场就认出来了。”
“不错。王爷,您可知江州不久前发生的神婆案?”
“我听苏知府提过,说是一个叫芳玄的神婆被锁江塔的飞石压死了。”
“之前我并没有把这个案子和后来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,可现在回想却发现一切如同草蛇灰线,穿成了一条完整的时间线。芳玄最开始在江州城高调预言洪患,最后死在了镇水庙里,这并非巧合,锁江塔的倒掉是早已策划好的,她的死在许多人看来是一种死谏,这便形成了针对苏大人的第一道攻击。”
赵熠内心一惊,年初,苏羡渊的奏疏被皇帝大大赞赏了一番,刚有些起复之意,便出了这些事情,背后这些人就这么惧怕苏羡渊,不想让他上位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