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帆一吃痛,赶紧甩开他,皱着脸道:“不会。”
“那我们得找帮手才行。”韩长庚这话说得轻巧,可去哪里找呢?
“肯定要找帮手啊,韩大哥,我之前疯狂暗示,你竟然一直没听明白?”竹帆尴尬地摊开手,默默翻了个白眼,“不过你放心,我已经有了对策。”
“什么对策?”
“我们去雇几个山匪,埋伏好,装作打家劫舍的样子,不容易引起怀疑。”
“山匪还能雇得到?”韩长庚作为正规军还从来没跟山匪打过交道,就算有,也是剿匪的一方,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要和山匪合作。
“只要钱到位了,没什么做不到的,我已经打听好路子了。”竹帆颇为得意地晃了晃脑袋。
“可是,你也说了,这群贼子很厉害,山匪那种小角色,能奈他们何?”
“韩大哥,关键不在于赢,只要多找几个山匪拖住他们,我们才能趁乱救人。”
韩长庚再怎么对他的身份有质疑,也不得不承认竹帆脑子活络,做事果决,完全一副老江湖做派,成熟得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。
竹帆见他默不作声,便知是同意了,又伸手过来做讨要状:“给钱。”
韩长庚狠狠地将他的手打了回去:“滚,戚大夫心善,一分钱没收,昨日给你的钱还在你兜里捂着呢!”
“切,又不是你的钱,这么省干嘛呢。”竹帆委屈地嘟囔一声,缩回手,转头回自己房间去了。
有了路子和银子,雇山匪打劫的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。第四日,韩长庚和竹帆易了容,跟着山匪一起埋伏在并州城北向主道的树林旁,只等着那群贼人的出现。
因为之前被如蔓偷吃过敏物而坑了一把,李嬷嬷愈发谨慎。在客栈治病这三日,不仅锁住了如蔓的穴,还派了人时时刻刻盯着她,以免再出现幺蛾子。如蔓原本想借着这个时机探探这些人的底细和秘密,却不料他们做事如此狠绝,自己每天只能像尸体一样身不能动,口不能言。
不过,好在戚大夫的药十分见效,第一帖服下去,痛痒的感觉立马减弱。经过三日的调养,红疹完全去除,就连之前因解毒而留下的十字伤疤都褪了下去,皮肤甚至比以前更加细腻光滑。而且因为休息充足,现在的她只感觉浑身轻盈,通体舒畅,身体状况是这几个月来的巅峰时刻。
只是,她并不清楚这些人要将自己如何。她原以为那堂主走了,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就要被干掉,结果李嬷嬷不仅找来大夫替自己看病,这几日更是服侍升级,吃穿用度皆上了一个档次。她并没有丝毫欣喜,反而暗暗觉得,之后等待她的只会更加可怕。
这一日,一大早李嬷嬷就吩咐人将叶氏姐弟抱上一辆马车,如蔓一看马车内的物品陈设,又是要出远门的样子。果不其然,马车一路往北,出了并州城门,在平缓的主道上狂奔。走了大概半个时辰,如蔓听到几声叱吼,马车倏地一偏,身下重重一荡,差点被甩了出去。一旁的李嬷嬷身形一晃,但她很快稳住了阵脚,一掀车帘,只见外头站着十几个山匪模样的人,各提着一柄大刀将他们围住,为首的一人凶神恶煞胡子拉碴,将刀锋指着众人划了一圈,中气十足地吼道:“把金银财宝都麻利儿交出来,不然,爷杀光你们的狗命!”
还没等李嬷嬷出手,外面骑马护送的齐澜青一声怒吼“找死”,就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。两方人一边短兵相接一边相互谩骂,很快乱作一团。而李嬷嬷却稳如泰山地坐在车内,一边盯梢叶氏姐弟,一边观察所谓山匪的真实意图。
混乱中,一个独眼山匪突然冲向马车,一刀削掉车角,大喊:“弟兄们,这儿还有个漂亮娘们,捉回去当压寨夫人咯!”
一众山匪听了,竟在打斗中发出充满蔑视的爆笑。李嬷嬷坐不住了,她手掌轻轻一翻,带起一股汹涌的气浪,直直冲向独眼山匪的胸口,下一刻他就像被雷击中一般,手脚的动作骤然一停,飙出一口鲜血,以举着大刀的姿势直接倒在了地上。目睹这一切的山匪顷刻间变了脸色,还未待他们做出反应,李嬷嬷左脚一点,借力马背飞身半空,闪转腾挪之际,用同样的气浪一连击倒七八名山匪,速度之快令人咋舌,如蔓坐在马车中都能感受到空气振动的余波。
这下,幸存的山匪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今天碰上的可是阎王爷,赶紧扔掉大刀抱头鼠窜,李嬷嬷又轻轻松松解决了几个人,只有一个高个子跑得极快,窜进树林就不见了踪影。
韩长庚没仔细听竹帆说了什么,他满脑子思考的都是辽国细作的事情,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这群人的功夫一定十分可怕,仅靠他和竹帆两个人,是不可能救出人的。于是,他一脸严肃地掐住竹帆的手,问道:“你会功夫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