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另外,韩长庚已经混进了隐月山庄做仆役,只不过他现在级别很低,按规矩不能靠近江南拢翠楼,但我会吩咐他盯紧齐澜青。你自己,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赵熠一边絮絮叨叨嘱咐着,一边伸手将如蔓垂在脸侧的一缕青丝拢到耳后,“还有你弟弟,我也会让他替你照顾好。”

如蔓的脸上闪过略带惊讶的笑容,眼中轻泛泪光,赵熠处处替她着想,连弟弟都安排了人照拂,这是怎样的一种爱重之情?她心中感念无比,连忙道:“小女…谢王爷大恩大德!”

她边说着,边站起屈身向他行大礼,却被他一把拉起,扑倒在床上。

他倾身停在她的上方,嘴角挂着一抹浅笑,温柔之中带了些许坏坏的淘气:“别着急谢我,我还有一个好消息,你想不想知道?”

如蔓望着他的坏笑,一时兴起也想逗逗他,便将头扭到一边,故作镇静道:“不想。”

赵熠也不上当,故意发出一声幽幽叹息,遗憾不已地自言自语道:“可惜了,没想到有的人对自己的身世一点儿也不感兴趣,那就算了。”

如蔓闻言连忙转回头,抓住他的衣袖急问:“我的身世?王爷,还请你告诉我。”

赵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,也不再隐瞒,贴在她的耳边道:“在雁门关,我见到了代州刺史杨宗保和他的母亲柴郡主,问到了碧云剑的下落。当年柴郡主获赠碧云剑之后,又送给了自己的妯娌,七郎杨延嗣的夫人成青忆。景德元年无畏谷之战中,杨七郎牺牲,后由成青忆率兵与辽军在沧水一线展开决战。当时的战况过于激烈,成青忆的队伍几乎全军覆灭,只有一个当时年仅十四岁的新兵活了下来,成青忆本人也在战争中失踪。”

“景德元年…沧水…”如蔓喃喃道,“那成青忆很有可能是我母亲!”

“不错。我本想让柴郡主描述下成青忆的长相,画下来给你确认,但雁门关战事吃紧,一时无暇顾它。等你回了雁门关,我便带你去见柴郡主。还有当年那个幸存的士兵,现在在并州驻防,杨宗保已经传信让他过来。到时候,你就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”

如蔓心内感慨万千,一时无言。赵熠见状道:“怎么?知道了你的亲生父母,不开心吗?”

“没有,只是…有些无所适从。我早已习惯了自己的父亲是官衙捕头,母亲是内宅妇人,自己也不过是个野蛮生长的乡野女子。现在,得知精忠报国的杨家七郎可能就是我的亲生父亲,这个世上也还有健在的亲人,我不知如何适应这个身份的变化。”

“没关系,别担心,你以后只需要适应一个身份。”赵熠不忍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模样,便岔开了话题。

“哪个?”果然,如蔓听到他的话,好奇地转过双眸。

赵熠目光灼然地凝视着她,缓缓道:“祐王妃的身份,我的夫人。”

如蔓听到这直接的表白蓦地羞红了脸,她闭上眼,双手捂在脸上,不让他看见满脸的霞光绯色。

赵熠哈哈一笑,再度贴过来,故意带着坏意道:“帮了你这么多,你该如何感谢我呀,夫人?”

如蔓假作没听见,一动不动,不肯把手放下来。就当赵熠打算不再逗她,正要起身的时候,如蔓拿开双手,闭着眼睛解下裹在身上的披风。

这举动把赵熠吓了一跳,他慌忙按住她,手忙脚乱地把披风复位,连连解释道:“蔓儿,我方才开玩笑的,我岂会委屈了你?你我自会有更盛大更美好的洞房花烛,但绝不是在这里。”

如蔓因为自己会错了意,主动投怀而更加羞赧,她也不看赵熠,轻轻一翻身,把头埋进了被子里。赵熠也觉得此刻自己浑身的火气,实在需要冷静一下。于是,他下床走到桌子旁边,端起茶壶向方才如蔓敬茶的那个茶杯中斟了些茶水,仰头就要喝下去。

“王爷别喝!”如蔓一声急呼,惊慌地从床上跳下来,两步冲到他面前,夺下那个茶杯一把甩了出去。

咔擦一声清脆的响声让赵熠着实吃了一惊,他回过神来道:“这茶杯里难道有毒?”

“是的,这药男子喝下之后会暴毙,而且显示精尽人亡之象。这是我替齐澜青查案而得的。当时我并不知道来的人是你,所以事先就下好了药。”

“那你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?”

“因为,当时你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。我记得,你一直有这个习惯。”

“若当时来的人不是我,那你不就彻底失去了逃生的机会吗?”

“当时没有时间权衡利弊,我满脑子里只浮现了一个画面。即使只有很小很小的可能性,可若你站在我面前,而我却亲手毒害了我所爱的人,那我此生将永远活在悔恨绝望之中。所以,我愿意跟命运赌一赌,幸运的是,我赌对了。”

“好。另外,韩长庚已经混进了隐月山庄做仆役,只不过他现在级别很低,按规矩不能靠近江南拢翠楼,但我会吩咐他盯紧齐澜青。你自己,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赵熠一边絮絮叨叨嘱咐着,一边伸手将如蔓垂在脸侧的一缕青丝拢到耳后,“还有你弟弟,我也会让他替你照顾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