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表面是训教,实际上却给了她极致的安全感。她卸下了心间所有防线,扑在他怀中不住地哽咽。赵熠没有再说话,只是一下一下缓慢而轻柔地抚着她的背,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胸前的衣襟。
待如蔓渐渐缓过气来,赵熠拿出绿宝石放在她面前,道:“喏,物归原主。”
她定定地看了看,没有立刻伸手去接,而是抬起泪光盈盈的双眸,伸手圈住他的脖颈,紧紧抱着他诚恳道:“王爷,遇到您,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。”
赵熠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,雪落一般吻过她的耳廓,把绿宝石放入她怀里,轻声道:“你该跟我说说接下来你的打算了。”
“王爷,眼下当务之急是止战,如果能让辽国人了解真相,那么这仗就自然打不起来。”
“你说的不错,只是现在前线剑拔弩张,韩为道杀红了眼,连官家派去的议和使团都不见,更不会相信我说的任何一个字。”
“所以,我想去一趟并州。齐澜青说,江州的银子本应经由并州转运到辽,结果被原河东使裴闳贪了,我想去查一查这件事情,但凡有一两银子流入北地,就可以证明辽亦被西夏刺事人渗透。”
赵熠略一思忖,点头道:“我与你同去。”
“可前方的战事…?”
“这边有杨将军守着,而且前日刚打了一场硬仗,韩为道没吃到什么便宜,加上关外大雪又降,短期内他们不会再进攻了。”
“如此甚好,那我们早些出发。”如蔓应下之后,便匆忙地跑去看了眼弟弟,见他一切都好,便没了后顾之忧。原本她还想找柴郡主问清身世,可眼下并州的事情更加要紧,两人简单收拾行装,当天就出发了。
这一路都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方风光,而马车内确实暖意融融的江南春色。如蔓身上盖着一件厚实的狐裘,被赵熠拥在怀里,一边品饮热茶,一边吃着河东特色小食,好不闲适。说起来,自相识以来,两人为了查案疲于奔命,险象环生,还从未有过如此惬意而慵懒的时光。他们一路天南地北闲聊,话题很快转到了竹帆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