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熠絮絮叨叨说个不停,这衣食住行方面要嘱咐的事情像流水账一样一件一件细数个没完。如蔓在柴郡主后面垂首静听,越听越不好意思,可偏偏又不能无礼打断,只能面红耳赤地坚持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。柴郡主好不容易等他说完了,爽朗笑道:“王爷,不肖您说,我会好生照顾蔓儿。待君归来之际,我自会还您一位仙姿玉色的新妇。”
赵熠闻言嘴角一扬,喜悦之情从眼中满溢出来,春风满面地望了眼如蔓,又将目光转向柴郡主:“姑姑您费心了。”
“都是我应该做的,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。”柴郡主笑着取来一只玉杯,递给赵熠手里,又道,“王爷,按照代州风俗,远行之人饮平安酒,便可一路安顺。这杯平安酒,我代河东军民敬您,祝您顺遂如意,皆得所愿。”
赵熠笑呵呵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向众人行一礼,便撩起披风朝后一甩,大步流星地踏上了南归的未知路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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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季的北方郊野,一片萧瑟。枯木凋零,残雪点点,放眼望去,皆是荒原。
不知是外面的景致太过单调,还是车内的温度正好适宜,马车走出代州没一会儿,赵熠就开始犯困,哈欠连连,随着马车上上下下的颠簸,他很快又打起小盹来。
也许是没有如蔓在身边,他睡得并不安稳,做了好些个断断续续的梦,梦境乱七八糟毫无逻辑,似乎只是一群看不清面孔的人乌泱乌泱在吵架。他很想高喊一句“都闭嘴”,谁知却先被耳旁一声战战兢兢的呼唤声给叫醒了。
“殿…殿下?”一个侍卫手中端着一杯热茶,躬着身子静立一旁,面露迷茫,小心谨慎地看着他。
赵熠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,对于眼前忽然出现的侍卫他亦感到十分奇怪,便指着茶杯问道:“你这是…何意?”
侍卫更加大惑不解,尴尬道:“殿下,这是您方才叫我准备的茶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