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唉,也是个倔强的孩子,罢了罢了。”柴郡主看完信,无奈地摇摇头,思索片刻,叫来她身边的一个女兵道,“郭润,你带上几个能干点儿的沿着官道走,尽快追上蔓儿,千万看住她莫让她做傻事。我处理好这边的军务也会尽早与你们会合。”
“好的,郡主娘娘。”郭润利落地一拱手,转身就去安排人员。
兰斯馨还有其他三个被如蔓救出来的女子得知此事之后,主动找到郭润,要求跟她一起去。郭润被磨了半天,看在她们平时训练极其刻苦、进步神速的份上,答应了她们的请求。很快,这支由五名年轻女孩组成的娘子军踏上了奔向黑暗的旅程。
“兰斯馨、林沙、魏婉儿、古加丽,你们经验不足,路上的一切事物听我安排,明白了吗?”郭润在飞驰的骏马上吩咐道。
“明白!”四个女子铿锵回应,掷地有声。
为了追上如蔓,五人不眠不休地策马南行。就在她们努力追赶的时候,如蔓日夜兼程马不停蹄,此刻已经进入了忻州城。
“吁——!”她用力一拉缰绳,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直奔忻州府衙,三步并两步跑上台阶,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,就“咚”的一声敲响了堂鼓。很快,衙门里走出来几个衙役,个个脸形饱满慈眉善目,脸上带着和善的淡淡笑容,不像官差,倒像和尚。他们见到如蔓,亲切地问道:“小娘子,这堂鼓可不是随便能敲的,你可是有冤屈要诉?”
如蔓敛襟正色道:“正是,民女的夫婿遭人陷害,希望青天大老爷为民女作主啊!”她这一声震彻天地的鼓声把周围的百姓都吸引了过来,衙门前一下子聚集了几十号人,对着她指指点点,仿佛她就是一个不可错过的大热闹。
衙役闻言连忙把如蔓带进府中,边走边和善地安慰道:“小娘子莫着急,秦大人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。你要知道,忻州已经半年无人敲响鸣冤鼓了,你可是头一个啊。莫怕,一会儿见到秦大人,有什么冤屈只管如实说。”
“谢谢几位大叔大哥!”如蔓点头致谢,内心稍安。原本她十分担心秦斐暗地里被人收买,现在看来他是为官端正,治理有方,坚持原则,广受百姓爱戴,这样的人,应该不难和他说理吧。她暗暗攥了攥拳头,心中多了几份把握。
她走进公堂,刚刚跪下,秦斐就来了。他快步走到堂上坐下,一敲惊堂木,朗声道:“堂下何人?”
“民女叫叶如蔓。”她微微抬头看了眼秦斐,额头上的几道深深的横纹让他看上去有些严肃,但实际上他怕吓到小姑娘正勉强挤出一点和蔼的笑容。
“你有何冤屈?”秦斐关切地问道,语气中可以听出他毫不敷衍,确实对如蔓所说的冤情十分关心。
“前阵子,忻州杏林村发生惨案,民女的未婚夫婿被列为唯一嫌疑人,民女想为他伸冤。”
“杏林村?未婚夫婿?”秦斐脑中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,“你…你就是那个假冒的杨家后人!”他脸色倏地一变,原本淡淡的笑意荡然无存,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暴跳如雷。
如蔓忙解释道:“大人误会了,民女不是假冒的,代州柴郡主娘娘可以为我作证!”
“你怎么证明?你倒是找柴郡主来证明啊!”秦斐看她干着急,拿不出任何信物证明,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,“满口胡言!杨家乃国之脊梁,满门忠烈,岂是你这种下贱之人配得上的?滚!别让本官再看见你!”
“秦大人,请听我一言!”眼见一旁和善的衙役也瞬间如同变成了凶神恶煞的黑白无常,上来就要把她拖出去,如蔓急得飞快说道,“祐王殿下赤胆忠心,绝不会叛国,从最初流传的谣言到杏林村的惨案,都是冲着王爷去的,其目的都是为了打压他摧毁他。杏林村一案疑点重重,又涉及皇子,事关天家颜面。我是仵作,略通勘验尸体之道,斗胆恳请秦大人准许我再行查验,还王爷一个清白!”
秦斐闻言更是火冒三丈,再一敲惊堂木,怒道:“放肆!此案是本官亲自督验的,证据确凿,就连祐王都认了罪,你又算个什么东西?不仅冒充杨家后人,还冒充仵作,我呸!还不快滚!”
“大人!大人!能不能让我见王爷一面…”她喊破喉咙也没用,秦斐已经怒气冲冲地转身进了后堂。如蔓被一左一右钳住胳膊,饶是她用力挣扎也是徒劳,最后被两个脚力飞快的衙役干净利落地扔出了忻州府衙。
“滚!”背后震天响的一声怒吼,随即大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。
“嘶——!”如蔓的腰背在台阶上重重地撞了一下,疼得她嘴巴一咧,整张脸都扭曲了。此刻她真有些后悔没听柴郡主的话,一时冲动什么准备也没做就跑来了忻州,现在反而是乱上加乱。
“唉,唉,也是个倔强的孩子,罢了罢了。”柴郡主看完信,无奈地摇摇头,思索片刻,叫来她身边的一个女兵道,“郭润,你带上几个能干点儿的沿着官道走,尽快追上蔓儿,千万看住她莫让她做傻事。我处理好这边的军务也会尽早与你们会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