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故意的又怎样?东西都脏了,这些都是黄掌司特意让人做的,我怎么向他交待?”他怒气冲冲地对着地上的食物指指点点,如蔓注意到,他的手背上有一块淡红色的胎记。

“老衲有一愚见,公公看如何?黄掌司年年都来寺里做功德,原来的祭品既不堪用,不如就用寺里特制的点心替代如何?”

那公公想了想,不屑地瞥了如蔓一眼,点头对和尚道:“就依大师所言。黄掌司近日很忙,还是别拿这等小事打搅他了。”

和尚见他同意,赶紧让人去取糕点。不一会儿东西取来了,和尚领着那太监进了佛堂,才算平息了一段小小的风波。

黄掌司,不就是皇城使黄信吗?

如蔓心中纳闷,他的亲人牌位放在了大相国寺?她不由得好奇地看向堂内,目光跟随太监的动作落在佛龛中的一块灵牌上,上面写着几个字——“爱女黄氏丽贞之灵位”。

爱女?黄信还有个女儿?

如蔓心下大异,皇城使向来都有宦官担任,黄信若是有过女儿,那必定是他入宫之前的事情了。把灵位设在大相国寺,看来这女孩生前过得很苦。可看黄信这般上心女儿身后事的样子,应是很珍惜这个女儿,她又因何而死呢?

如蔓还思索着,细腰就出来了。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,不过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不少。她对上如蔓关切的目光,便笑了笑,自嘲道:“我是不是很没出息?始终忘不了这样一个利用我的凉薄小人。”

如蔓幽幽叹气,心知感情之事最为难解,若非当事人,是永远无法理解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与痛,所以她也只能安慰道:“细腰姑娘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细腰转脸望向大雄宝殿,眼神有些迷离,自言自语道:“其实我并非放不下对他的感情,只是我知他这一生罪孽深重,我怕…怕他死后还要受苦,只想尽绵薄之力化解他的业障,若他下辈子能做个普普通通的人,也算是我为他积累的最后一点功德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