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绍庸颔首:“我没有骗你,你也知道我夹在埠五叔和你父亲之间,我也曾左右为难,寝食不安,如今也好,都过去了,我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,你愿意和我抛却纷争,离开这里吗?”
半响,樊邵庸终于听到了北淳馡的回答,这回答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隐居关外,牧马放羊,自由自在?”
樊绍庸应道:“世人都晓得当神仙好,难道这不是现实中的神仙眷侣吗?我挥刀你奏琴,你制衣我砌房,自给自足,好不自在”
北淳馡道:“郡马爷舍得吗?郡马爷大将军若是敢抛却这荣华,我便也敢随你同去,此生伴你。”
樊邵庸嘴角上扬,道:“有何不舍?无烟州一战,等我归来,你若愿意,刀山火海我都去,什么将军什么郡马通通都算个屁,任何东西都不再能与你相提并论,官职富贵这些都不复存在,随风去吧。“
北淳馡凝望着他,两人相视一笑,紧紧相拥。
这一幕,恰巧被站在门外的北淳竝看到,整个人怔住了。
今天他本听说了樊邵庸花了重金买得了大漠无烟州的地形图,特来亲自一看,因他常来郡马府上,又是王爷之尊,那小厮便带着他来通报,不料撞上了樊少庸和北淳馡情真意切的这一幕。
北淳竝内心颇受震动,自己常年密谋布线,志在夺权篡位,活得孤苦寂寥,樊邵庸偏偏能如此洒脱不羁,他有些羡慕了,嫉妒了,他们口中所说的世外桃源,北淳竝又何尝没有向往过,很多时候百姓羡慕生在皇室的儿女,可曾知道他们对自由的向往更甚,只是,纵使去了,他也是孤独鸳鸯,能和自己厮守的人在哪?有些事一旦做了,那便横了心黑到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