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晓得人家是丞相家的小公子,就急不可耐坐别人大腿。我送你白色貂皮,你却要装清高。蠢女人,我能给你的,比那个不成器的公子爷多得多。不是只想唱曲儿,不愿意到醉梦阁挂牌吗?你这个女人,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面孔?”
时蓝叹了一口气,尽量无视耳垂又痛又痒……
麻麻的感觉。
她眼眶泛酸,有些想哭。
“我既来了醉梦阁,不管是否挂牌,自然都从未奢望过能什么都不想,遇到这些事,也都能一概拒绝,全身而退。我身份低微,不像贵人,只凭一个滚字,就能轻松地喝退任何人。”
容璟拧了拧眉,箍着她的怀抱松了些。
他也曾有过那段为了苟活下来,依附他人……
如蛛丝般黑暗粘腻的时光。
对于所有事,只能接受,没资格拒绝。
那段回忆,令他午夜梦回之时,常常心悸窒息。
梦里,都是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红裙女子一次次救了他。
而她……
时蓝被颠簸地难受,努力抑制不适,放缓了语气。
“贵人,我说过,我定会报恩。贵人需要我做什么,我都会尽力,哪怕舍了我的命也行。我一直在等贵人,从未生了逃避退缩之意。但贵人从来没有来找我,反而一见面就是兴师问罪。我只是想知道,贵人想带我去哪儿。长明腿脚不便,我不打招呼就走,他会不放心。”
怀抱里的这个人又娇又软,耳垂一含,就像一瓣沾着梅花粒的雪花,马上就要融化一般。
就像梦里那个红裙女子一次次朝他伸出的手。
逼仄阴暗日子里唯一的圣光。
容璟回味了下,觉得舌头覆着一层淡淡的回甘。
他试图说服自己。
至少,这次,她没有那么抗拒他。
这会儿听她说得真诚,他的情绪也已经平静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