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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婆婆从包袱里匆匆打开一个酒坛,啵地声拆开木塞,倒在地上:“看到没,诸位!这就是我儿在他家买的酒,大家闻闻,是不是都变质了?或许你就是拿过期的酒卖给我儿,才导致我儿上吐下泻流鼻血!”

沈雪柠微微提裙,蹲在地上,以手扇风闻着那淡淡的酒香味儿,是有些馊,蹙眉道:“是我酿的酒,没错。可我家每天酿的酒,不到下午太阳落山就卖完了,还有很多食客都抱怨酿酒太少。每天都不剩下酒,怎么会过期?”

老婆婆被反驳的面红耳赤,眼看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道:“对啊,我昨儿下午太阳落山来买酒,沈姑娘就说卖完了。”“每天卖的光光的,怎么可能还能剩下过期?”“反正我喝她家酒是从来没闹过肚子。”

有个常年在此进酒的饭店小老板点头道:“我去过澄院,看过她们酿酒的环境比较干净卫生,我每日来这里进五十坛酒,一天便能卖完,没人说过喝酒后会生病…”

老婆婆站起身,气急了,颤巍巍地不管不顾闯入酒铺内,抓起打酒竹筒瓦酒,挨个挨个看一遍:“可我儿就是喝啦她家酒才会病的!她家酒铺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好?让老婆子看看!啊啊啊!你这里坛中竟然有死老鼠!”

她站在一个装了桂花酒的大酒坛前,刚掀开酒盖,便退避三步,捏着鼻子道:“还说什么干净卫生,我看你就是她找的假客!”

看热闹的众人上前围观,踮起脚尖,这一看,果真在清澈见底的酒水底部,看见只巴掌大小的死老鼠,一时间,买酒的人呕地一声,恶心地捏鼻子。

沈雪柠疾步上去,以竹筒挖起那只死老鼠,那死老鼠臭的厉害,叫人反胃,微眯眼睛:“小刻前我还从这桂花酒坛里打过酒,那时还是清亮干净的酒水,并未有死老鼠,这死老鼠来的蹊跷。定是有人要陷害我。”

“犯人会说自己有罪吗?”老婆婆撸起袖子冷笑一声,砰砰砰地,挨个掀开酒坛,毫不顾忌地把干净的酒坛盖子往地上扔,“我得挨个检查,我今儿就要看看你这多少坛酒里有死老鼠!”

卖给客人的酒,都是从大酒坛瓦酒盛到小酒坛中卖的,酒坛子上的盖子被沈雪柠他们擦洗的非常干净,崭新无比,全扔在地上沾了灰,是不可能盖在酒坛上了;可将盖子洗净起码要晒两个时辰才会干,酒坛敞开太久会跑味,就没有那么醇香了。

一大坛酒能卖三百五十个小酒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