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大人一颗忠心,倒让在下惭愧。”裴言冷笑,“不过这里是后宫,外臣不得擅入。”
苏照不愧是朝堂上时常论辩的文臣,言语上半分也不肯输人,反问道:“裴将军不也是外臣,同我讲这些礼法,不觉得自己荒唐吗。”
裴言眼中冷意更甚:“我与苏大人有所不同,我与殿下一同回宫,自有非召而入之权,且我与殿下途遇王君,已是得其允准。”
苏照回:“我一早请示王君,得蒙王恩今日也可来此。”
裴言便不好争辩苏照出现的是否适宜的问题,但又见不得苏照神色淡然毫无所谓的样子,就又找了话头讥讽道:“苏大人为人淡漠,却想不到在太后一事上这般用心,我们做臣子的,都该学学。”
苏照显然是没料到这话能从裴言嘴里说出来,他们虽没什么交情,但一同在朝为官,彼此有些了解。苏照深知裴言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,虽然见着裴言与陈知沅在一处的时候话多的不像他,但没有陈知沅的时候,裴言是能不说就不说的。有时朝上争辩,裴言宁愿吃一些言语上的亏,也不多话,人人都说,他们军旅之人,都是能动手就绝不多言的。
可现在裴言不仅话多,还喜形于色,满脸的不高兴。他们同僚一年有余,裴言看自己的眼神一向都是冷淡的,不打算结交,也并不厌恶,但现在,苏照能从裴言眼中看到显而易见的不高兴。
究其缘故,苏照心里是明白的。
他不是戳人痛处之人,但偏是现在非想要胜裴言一头,也就很不得体道:“少将军对公主殿下尽心尽力,也是群臣典范。”
话听着有些酸,显得小气,但话出口便收不回来,也只好脸上硬着。
裴言这下连冷笑都没了,声调骤冷:“苏大人误会,裴某为的不是公主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