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知沅回想了一下,回道:“梦见我们还在长公主府一起听学的时候,春日里总是趁母亲不注意,偷偷爬上桃树去摘桃子吃,然后被管事发现,吓得到处乱跑。”
裴言轻笑,那笑声柔柔的:“这些顽劣的事情你一向记得清楚,不止记得住,还能梦见。”
陈知沅现在不在意裴言总是说自己,自己想到什么,继续道:“我也不指望你夸我了,话说回来,方才那奇幻陆离的梦里,我还梦到了罗方平。”
虽过了几年,不过裴言听见罗允名字的时候依旧小气,声音都低了几分:“梦见他什么?”
“梦见我们一起吃桃子呀,你忘了,你俩还为了桃子打过架的。”
裴言愣了愣,旋即恢复如常,回道:“不记得了。”
肯定是假话,裴言的记性极好,打架的事情不会不记得。但陈知沅晓得他不喜罗允,也不追问,只是自顾道:“算算日子,罗方平离京也有好几年了,去年罗将军返朝时他也没有一道,都不晓得他现在如何了。”
“罗将军去年返朝,是为了你和亲的事,已是违矩,不留着罗方平在南边镇守,等着南边翻天么。何况你与罗方平很有交情么,还挺惦记他。”
陈知沅听出裴言满嘴醋味,觉得好笑:“今日我们新婚头一天,你就吃味得很,裴子桓,你何时成了小气鬼。”
裴言勾着陈知沅的头发,捏在手里玩儿:“我并非不肯大度,这也要看是什么事,在你的事情上,我不会让。”
陈知沅一个激灵,觉得肉麻,但肉麻之后还很有几分舒坦:“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,觉得奇怪但还受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