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宁凝噎,她后悔到想杀了自己,摸着方灏泪湿的小脸,轻轻抚去他的泪水,悲愤交加。她抱起方灏站起身,敌对地看着方父,这一刻她什么也不在乎了,她要告方炎,就算被法律程序折腾几年十年她也要争。
“妈妈,妈妈……”方灏撕心裂肺的叫声传遍了整个方家。
方炎上回被毒打一顿,基本下不来床,但是他听见单宁的声音,死活要起身下楼,两个健壮的保镖架着他到客厅里,他癫狂而得意地睥睨着急赶来的单宁,怒视她背后的晏随。
他至今不认为自己有错,婚姻让他痛苦,他早就忘了苦苦追求单宁时的甜蜜心境,感情浓烈又散得太快。更何况,他的妻子早就不爱他了,单宁总是和她的前未婚夫混在一起,鬼知道他们苟合了多少次。他出去喝酒,都能听到关于他们二人的风言风语,加上上回晏随动手打了他,他的疑心更盛,他怎能不怒。
方炎被自己臆想出来的背叛折磨到发疯,还有他这一身的病痛,都是拜单宁哥哥所赐,他现在恨极了眼前这个哭泣的女人。
方炎不顾脊柱的裂痛,大声呵斥:“怎么不滚去美国和情夫约会,还会记得你的儿子?”
单宁捂住儿子的耳朵,厌恶他到了极点:“禽兽不如的东西。”
晏随走上前,尊重地向方父点头示意,转而走到方炎面前,他看着这个曾经一起喝酒聊天的好友,感到深切的唾弃。他们同为人父,方炎对他儿子的态度,实在令他这个旁观者恶心。他冷眼逐一看向左右的两个保镖,暗暗松着肩膀。
方炎瞪大眼睛,“你干什么……在方家你还敢维护她…真是不要脸,以前强占自己爹的女人,现在还和我的女人搞在一起,你贱不贱!是不是就是喜欢有夫之妇啊!我真是看透你了啊晏随,专门喜欢捡别人玩烂了的女人……”
听着他的话,晏随的表情愈发狠厉,眼周充血,眼球上爬满了血丝。疯狗乱咬不值得原谅,只配拉出去宰了喂其他好狗。
他抡起早早蓄力的胳膊,一拳砸到方炎脸上,这一拳来得又结实又迅猛。保镖甚至来不及帮他躲避,方炎就倒在了地上,他痛苦地哀叫,不仅是脸疼,两只胳膊好像被保镖拉脱臼了,关节疼得像被锯子锯断一般。脑子里的脑浆狠狠震荡,不仅剧疼,还伴随着强烈眩晕感。方炎的脸以肉眼可见速度越肿越高,他反应过来,哭叫着自己的父亲,趴着身体吐出一口血水,一滩红色的黏液里夹着一颗白牙。
“窝囊废,废物!”
晏随骂他,不解气,狠踹他几脚。保镖终于上来拉住他,他看向门外,大吼一声:“还不进来!”
门外观望的王秘书挥了挥手,一群专业打手立刻将那几个保镖制伏,晏随抬着脚,将鞋子上的灰尘蹭在方炎的裤子上,方父一辈子见过的大世面不少,也被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年轻人短暂震住。
他很快反应过来,随即破口大骂:“在方家撒野打人,是谁教的你这个规矩!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,为了情妇殴打自己的朋友,你们晏家都是些冷血的东西,你个砸碎少在这多管闲事!”
“方伯父,我尊重你,但是您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您应该知道。我们现在不论道德对错……他就活该被我打啊。”晏随轻蔑地笑几声,指着趴在地上的方炎:“因为他无能愚蠢!他要是有本事,欢迎他起来还击我,而不是像条软弱的狗一样哭喊爹喊娘。”
“这种狗也配当父亲吗,不如把儿子给单家教养,再怎么样也不会再养出这么个废物东西。我是受单宁哥哥所托,嘴巴不放干净点,我会不停地打他,打到他不敢说话,变成活哑巴为止。”
王秘书回头看着被护送出门的单宁母子,上前拉住晏随:“好了,别多说了,单宁哥哥快到了。”
方炎受辱就是他受辱,方父勃然大怒:“你这是要以方家为敌了?!”
“敌人谈不上,以后不要有交集就好。”
晏随说完便走,步伐泰然自若,这么多年,方家的根基早就开始腐烂,他无所畏惧。
单宁上了车,她哥单烨穿着灰色政务夹克,气质上看起来比同龄人大一些,晏随同他握了手。这种情形下,两个大男人对着也不好说话,晏随让他先去安顿单宁,提醒他要小心提防方家人。至于以后方灏的抚养权,只能靠他们自己走法律程序争取了。
单烨沉沉地跟他鞠了一躬,感谢之意,溢于言表。
晏随有些疲惫,上了王秘书的车,他坐上副驾,“送我回家。”
“还当我是你秘书呢晏总,以后这种上别人家打别人儿子的缺德事能不能别找我了啊……我要积点德了。”她玩笑着启动了车。
单宁凝噎,她后悔到想杀了自己,摸着方灏泪湿的小脸,轻轻抚去他的泪水,悲愤交加。她抱起方灏站起身,敌对地看着方父,这一刻她什么也不在乎了,她要告方炎,就算被法律程序折腾几年十年她也要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