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思子简单回了一下信息,把手机扔桌子上,单手捧着脸,伸出食指和中指摸靳言安的眉骨。
他有欧洲人的骨相,鼻子很挺,睫毛精,时思子的手顺着他的眉骨往下,到了鼻尖,她轻轻的点了点,知足地笑着。
像是回到了十几岁,怀揣少女心事,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刻。
她真的很喜欢,这种静谧的时光。
几年前,靳言安在美国发高烧,当时医院无法确诊出是什么病,她着急的飞到他身边,也是这样看着他,却不敢让他知道。
不过那时候多看一眼,都是奢侈,哪能像现在肆无忌惮的盯着他,所以更珍惜,更舍不得挪开目光。
靳言安一向自律,十分钟后准时睁眼,时思子笑了,扶着他坐起来,将他身后垫个枕头,眼睛眨了眨,跟求赏一样:“我哪里都没去呢。”
刚睡醒的靳言安没什么精神,还是笑了,有气无力的‘嗯’了一声。
外卖送过来,时思子发现他手受限,吃不了,一口一口喂他粥和面条,“我要是老了,走不动了,瘸了瘫了,”靳言安定定的瞧着她:“你也得这样陪着我,不许离开我。”
时思子勺子里的粥吹了吹,不想跟他煽情,故意说:“那你看着我和别的老头跳广场舞吧。”
“呵。”靳言安眉毛一挑,手放在她腰上,掐了一把:“我棺材盖还没盖上,你就急得不得了是不是?我告诉你,我不死,你没机会的。”
时思子勾唇笑。
所以不许说这样的话。
吃完,时思子收拾了饭盒,陪他打完了吊针,眼见天色不早,还未开口,靳言安说:“今晚留下来陪我。”
“啊?”时思子脱口而出。
“那要不然我就出院。”他有些闹,抱着她不松:“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