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沈幸对疼痛的态度,真的不免有些可笑。
她只惧怕别人给她的疼痛,也就是被迫的那种;
但却对自己给自己找苦吃找罪受这种事极为感兴趣。
像个变态。
等那股子劲儿过去了,沈幸顶着苍白的脸拿回手机。
怪异苍凉的目光在屏幕上停滞。
微信里有江明颂跟她说明天家里有事不能出来了和他拍的晚饭照片;有蓝韵问她身体状况;有沈绥州问她想吃什么水果或者零食;有沈谦益抱歉今天晚上没陪她吃完饭;还有很多很多,但沈幸只回了一个人的消息。
是薛迟郁的。
沈幸同她约好了明天上午见面,在一家很有名的豚骨拉面店里。
穿过的衣裤被沈幸丢在床边。
她进浴室简单地冲洗了一下,擦干水穿了一套蓝色真丝的长衣长裤,丝滑的面料把沈幸的身形勾勒得更加细致。
她肩胛处瘦得厉害,完全能看出肩胛骨突起的形状。
她站在飘窗那,脊背挺得很直。
像一座雕像一样,若是轻轻一推便会摔得粉身碎骨。
垂落在身侧的右手指间夹着烟,烟头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明灭的猩红火光,火光照亮之处,弥漫着青白色的烟雾。
它们爬过沈幸的手背,无声地亲吻着她的肌肤。
空气里一声喟叹。
像是夜色最深之处的咏叹调。
沈幸眯眼呼吸着与烟纠缠着的空气,身心里涌出怪缪的安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