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……哥给买。”沈绥州认命似的闭了闭眼。
“那明天见。”
“好。”
撂下电话,沈幸望着周身的宁静,不由苦笑一声。
怎么办呢?
她想说的永远都说不出口。
她想说:“哥,我疼。”
就三个字啊,短短的三个字而已,生生憋闷了近千个日日夜夜,至今也仍是卡在嘴边。
滚烫的泪珠到底还是从眼角滑落。
映着落日余晖而空荡的房间只有一声声沙哑的“哥”,嗓音那么脆弱坚强。
失去表达能力啊。
那该是人间扯拽人心最锋利的钩子,令她的心脏破碎不已;
该是用了蛮力将她卷陷入一个亘古苦痛的漩涡,冰凉却温柔的水流永远适时地漫过她的口鼻,却从不将她溺亡。
所以她自己落寞地隐忍着。
“我疼”便永远说不出口。
——话在嘴边,人已早早地死在了沉默中,挣扎竟会显得有一丝蠢昧。
沈幸徐徐闭眼,空气里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。
她努力地把那些糟心的事儿都抛到九霄云外,冷着脸掀开被子下床,从小柜里面拿出个纯白的药瓶,没就水直接干生生地吞服了几个小药片。
令人恶心的苦味弥漫在口腔。
她眉眼竟欢愉了起来,拎着一瓶橙花精油去了浴室,将自己泡在温暖的水中,手机里放映着《小王子》的电影。
沈幸已经数不清自己看过多少回了,只是仍然喜欢着,台词恐怕是能倒背如流的。
身体向下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