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宗门,只有您一位长老,求您可怜可怜吧。”
屈行一唉声叹气,“无念宗离不得人,我一走指不定要出什么事,往届咱们宗多多少少要吃些暗亏,好不容易您来咱们宗了,也就只能麻烦您了。”
气氛一时沉寂。
放下茶镊,沈越山长睫微垂,细长的睫毛拢下一层阴影,盖住了下眼睑,也将他眼底情绪掩去。
天府大会,修真界但凡有名有姓的宗门皆要参加,举办地通常在第一仙门的庚辰仙宗,因庚辰仙宗地处最为辽阔。
参加天府大会的,除去为首十二大家仙门,其余还有大小仙门近百家,参赛者超过近万人,只为了争长竹碑上两百个名额。
而去庚辰仙宗,免不了会遇到曾经相熟的人,又是这么个场合。
他……不想见那些人。
静默须臾,沈越山道:“能否换人?你去,我留下。”
此言一出,屈行一竟不顾掌门身份,趴在桌上开始呜呜的哭:“实在没旁人了,若非无奈又何故拜托您带着病体出去。”
他说:“我也不是没去过天府大会,十多年前我也带弟子们去过一次,结果我一走,就有小宗门来闹事,小弟子们打不过伤得伤,死得死,比去参加天府大会还伤得重,只有我在,他们才不敢来。”
沈越山:“……”
自古以来,有财而无守财之力,多招祸患。
想想无念宗一帮生机勃勃活力四射的弟子,沈越山到底有些不忍心,叹道:“也罢。”
总不能见死不救,让一群年轻人在天府大会白白丢了性命,而他留在宗内也管不了过多的事宜。
沈越山垂眸,淡淡道:“你去准备吧,临行前叫我。”只是跟着走一趟,他注意些尽量避开从前认识的那些人便是。
屈行一光速变脸,也不哭闹了,笑眯眯道:“这就去准备,辛苦您嘞!”旋即又风风火火的离开,带起檐下铎铃又轻响几声。
风吹进屋子,沈越山受不得风蹙眉低咳了几声,挥袖打出一道清风将窗子关上,动的灵力不多,却牵得他心口一阵剧痛,登时低头吐出一口鲜血。